“咄!”
王翦第一次嚴正以待,不敢有絲毫馬虎。
他握緊手中的劍,一招一式極具力量感,全部都是實打實的,斬向李虎。
“兄弟們,你們給我圍著他,耗他精力!”
“對,就是這樣,死了多少上去多少!”
“死了的也賞,相國大人了,誰要是在此戰中喪生,其家人一世安康,吃喝不愁!”
李虎看似憨厚,不是狡猾之相,但是,真正打鬥的時候他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十分卑鄙。
“斬你!”
王翦身子一躍,跳上半空,而後長劍猛的向下一劈,直接將眾多圍著他的黑衣人震開,被他正中的那個直接被劈成兩半,血花濺滿了王翦的灰色戰袍,在月光下流光溢彩,似是琉璃般晶瑩剔透,別具一格。
落地後的王翦立即來到這具屍體麵前,左手拿起了地上的劍。
他是將軍,深諳各種刀劍,一眼便能看出這把劍還不錯,雖然比他的差遠了,但還是能夠用一用的。
此刻,他雙手執劍,左右開弓,氣勢一下子又打了出來。
尤其是這一劍,直接讓李虎的手下不敢再上前,一個個麵色蒼白,明明還有六十多人,卻不斷的後退,被王翦嚇的半死。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地上的屍體,準確的已經不能稱之為屍體了——哪有屍體是兩半的?
頂多算是兩坨瘦R,瘦的不能再瘦。
空氣氣味變得難聞起來,距離內史肆他們最先出手時已經將近一個時辰了,今夜雖有風,但畢竟是酷熱的七月,部分屍體開始**,散發出滾滾惡臭。
王翦手上、臉上還有盔甲上全是殷紅的鮮血,大部分是敵人的,但也有一些是他自己的。
一拳或許能敵四手,一劍或許可以斬十人,但是,麵對著近百人,還有悍將李虎,精力在對付嫪毐等人的時候又消耗不少,他縱使再強,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王翦大口喘著粗氣,每一次呼吸胸膛高高的鼓起而後收縮,最快速度地調理著自己的狀態。
李虎眯著眼,自然知道王翦方才那一劍隻是為了造出氣勢,好休息一會。
他那瓜子一樣幹癟的眸子帶著笑意,大聲道:“兄弟們,剛才兵來報,相國大人了,後退一步者,父母腦袋城樓掛,妻女臉蛋爛開花,上前一步者,黃金一兩,兩步者三兩,斬殺王翦者千兩,並封驍騎大將軍!”
李虎心中冷笑。
空口許承諾又不犯法?
要不是怕的們懷疑,老子能成上前一步黃金萬兩!
“殺!”
李虎六十多名手下聞言,一個個目光通紅,再次鼓起勇氣,揚起手中刀劍,衝向王翦。
他們或許依舊害怕,但是,他們沒有選擇。
正如王翦,此時也沒有選擇,唯有用手中的刀劍斬殺身邊的黑衣人。
“殺!”
李虎驍勇善戰,不是平凡之輩,混在黑衣人當中,乘王翦左右受困之際立即發難,手段之淩厲,不是一般將領可以做到的。
“叱!”
另一邊,黑衣老人洛東被嫪毐一劍削下了一根手指,頓時鮮血淋漓,止不住地往外湧著。
“李將軍,你找機會逃跑,不要管老朽了!”
洛東精氣神近乎幹涸,已經沒有之前的氣勢了,眼看透支即將結束,再有三刻鍾時間恐怕連站都站不穩了。
李牧雖然深受重傷,但一直沒有考慮逃跑,他為人自傲,哪裏會拋下一個人離去?
更何況還是早年便認識的人。
“別爭了,李牧你們兩人都要死在這裏!”
嫪毐又是一劍殺向洛東,而洛東難以抵抗,縱身一退,來到了李牧的身邊。
他咳嗽許久,才緩了下來,轉頭對李牧道:“將軍,你找機會走,若是不走,老朽立即自刎在你的麵前。”
李牧將身邊的內史肆擊退,正色道:“我是不會——”
他話還沒有完,洛東布滿皺紋的眼角帶著笑意,搶過話道:“怎麼,將軍認為老朽沒有自刎的勇氣麼?”
“我不——”
“那還什麼,還不快滾!”
“可——”
“讓你滾就滾,婆婆媽媽的,哪裏有我們趙國常勝將軍的典範!”
似是擔心李牧還不肯走,他輕聲道:“太子他們不一定安全,若是太子出事,咱們趙國可就真的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