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一臉悲催,卻偏偏不能發作,心中的痛幾人能懂……
“呂叔叔……”
他嘟囔著,臉瞬間拉了下來,不開心到了極致。
“咳咳……”呂不韋這才意識到他方才口誤了,瞪了呂素素一眼,讓她不要再沒規矩的笑,繼而尷尬的對李二狗道,“色已經不早了,賢侄有什麼事可以帶素素到後花園,那裏環境好,這裏太悶了。”
罷,他給了呂素素一個眼神,讓她把李二狗給帶走。
“好了好了二狗哥不要不開心,我帶你四處逛逛啊,後花園很大的。”
呂素素雖然心裏不情願,但是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到的是擁有和古森一樣棕色眸子的古仲君,知道他可能還有要事要談,就不耍脾氣了。
“好啊好啊,素素妹妹,咱們走,好好聊聊,你二狗哥最喜歡聊——”
李二狗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
“……”
“……”
尷尬,這就很尷尬了,這一整被人二狗哥這樣叫的次數是平常一個多月的總和,實在是令他招架不住,自己都這麼稱呼自己了。
“二狗哥,我們走!”
呂素素哪裏管他,感受到父親嚴厲的目光後,她就拽著李二狗出去了。
大廳裏,前所未有的安靜。
針落可聞。
隻有兩個人,老氣橫秋的大秦相國呂不韋和英姿勃發氣勢非凡的青年將領古仲君。
古仲君在陳德等人離開後沒有主動離開,明他還有話想和呂不韋。
呂不韋讓呂素素把李二狗給支走,顯然,也有一些事想知道答案。
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內的,兩人都沒有開口,氣氛很尷尬。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兩人都覺得是時候話了。終於,呂不韋打破了沉默。
“你父親身體怎麼樣?還好吧?”
“父親積傷複發,至今依然躺在床上,希望相國大人不要怪罪。”
“哪裏哪裏,你父親跟了本相國十三年,我還不了解他嗎,一定是比較嚴重的積傷,否則他必然是要來的,本相國理解。”
一開口,居然是些客套話,可是將兩人之間那種互相試探的心理赤果果表現了出來。
幾句話過後,兩人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良久,呂不韋眸子閃過一絲亮光,對古仲君道:“告訴本相國實話,你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這十三年本相國對他,對你們家族不夠好嗎?”
他心中憤懣,陳德和古成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他除了女兒和管家外相信的人,可以,對他而言,其他將軍都是擺設,沒用了想殺就可以殺,不需要有太多的顧忌。
但是他們兩人不一樣,一個跟了他二十多年,一個跟了他十三年,是最值得他相信的——他們兩人的“雪中送炭”絕對比後來的那些“錦上添花”要珍貴的多。
古仲君沒有話,立在大廳中許久。
三個月前,父親稱病不假,其實就是不想來,不想在呂不韋和嬴政之間做出選擇,那太難以決斷了。
但是,現在,父親真的生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因為父親為人忠義,當初發誓會一輩子為呂不韋效忠,絕不會背叛,但是現在卻很有可能要和呂不韋敵對,以至於經常夜不能寐,寢不能安,身子也就垮了下來。
“父親是多麼希望呂相國沒有謀反之心啊!”
古仲君再次歎了一口氣,道:“相國大人,難道就這麼一直輔佐大王,為大秦做事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冒下之大不韙,以下亂上,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呢?”
“混賬!”
他話一出,呂不韋勃然大怒,脖子處青筋暴起,臉色難看。
大逆不道?這種事也是你個黃毛子可以的。豈有此理!
呂不韋憤怒無比,自從他當上大秦的相國,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話。
就算是那些背地裏聒噪的,墳頭草都可以乘涼了!
他目光如火,似乎隨時會吞噬掉下麵這個不知高地厚的年輕人。
反觀古仲君,還是一副淡然的姿態,無所畏懼。
銀色的盔甲在夜間的燭火裏鋥鋥發亮,黑色的戰袍更是有股沙場征戰的風範,氣勢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