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我的意思是這十來座城池都是偏遠地區,本來駐軍就少,哪裏是秦軍精兵的對手?再加上之前的策略不對,我們不應該主動出城迎擊,這簡直就相當於把城池拱手相讓嘛。”
“依我看來,秦軍接下來所攻的城池各個固若金湯,有重兵把守,實力不輸秦國,然後,咱們死守,絕不出城!秦軍若不能在極短的時間裏攻破城池,糧草補給等必定不足,一定會撤軍的。”
“到時候,大王您再派大軍阻截,必定能斬殺秦軍!”
“唔……”
趙王低頭沉思,顯然在仔細考慮郭開的話。
“這倒不是不可以,隻是,你一定要吩咐下去,叫守城將領隻管守城,不管敵人什麼,罵什麼,都不要出城,明白嗎?”
“明白。”
“嗯……這樣確實不用喊李牧了,讓他在燕國繼續攻城吧。”
“呼……”
郭開再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李牧還不能回來,不然以李牧的性子。這會誰攔著都不好使,肯定是要剁了他的腦袋扔去喂狗。
要知道,這幾座已經丟失的城池多為將領都是他親自提拔的,結果一個比一個廢柴,若是讓李牧知曉,肯放過他?
所以,不管怎麼樣,絕不能在這時候讓李牧回來,否則他命休矣。
“不過麼……”趙王原本已經閉上眼睛在休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睜開了眼睛。
良久,他突然道:“這衣服得到密報,在魏國的廉頗也十分關注趙與秦之間的戰事,李牧既然不回來,把廉頗喊回來也不是不可以,他雖然年紀大了,但當初的才能肯定還在,可以試一試,有他在抵抗秦軍,寡人也就安心了。”
“噗!”
李牧不召回了,改喊廉頗回來?
郭開渾身都在發抖,要李牧回到邯鄲可能會和他刀劍相向的話,那廉頗回來鐵定是要把他碎屍萬段的沒有之一。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初的事情。
當年郭開是一個擅長吹牛拍馬的人(當然,現在也是),嫉惡如仇的廉頗曾在一次宴會上當麵斥責過他,所以郭開對廉頗一直懷恨在心,隻是找不到機會報複。
直到當時還是太子的趙偃繼位成為趙國大王。
而郭開則是趙王年輕時候的伴讀,此人善於溜須拍馬阿諛奉承,深得趙偃喜歡。二人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趙偃即位後,郭開成了他的心腹重臣,朝中許多大事都和他商量。當年郭開曾被老將軍廉頗訓斥過,多年來他一直對廉頗耿耿於懷。如今王子趙偃當上了趙王,他就想利用趙王對他的寵信,找機會收拾廉頗。
那時,,廉頗正奉命率軍攻打魏國,已經攻占了魏國黃河以北的繁陽,正準備繼續向前推進,奪取更多的城市和土地。郭開怕他再次立功,便對趙王:“如今外麵沸沸揚揚,到處都在傳廉頗居功自傲,有不臣之舉,如果他率兵謀反的話,大王將會無法控製,不如罷免其兵權,以免除後患。”
趙王原本對廉頗就無好感,如今聽郭開這樣一,立刻就決定罷免廉頗的兵權,命武襄君樂乘率三千軍士往前線收回廉頗的兵符,代替廉頗指揮前線大軍。
信平君廉頗乃趙國老將,自惠文王時開始為將,曆四十餘年,身經大戰役數百次,為趙國立下了無數的戰功。如今新王剛剛即位,不但不表揚他的戰功,還罷免他的兵權,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盛怒之下,他拒絕交出兵權,率軍攻打武襄君樂乘,樂乘嚇得率軍逃回邯鄲。
廉頗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得罪了趙王,再回趙國恐怕性命難保,便隻身投奔了魏國。他到魏國後,魏安釐王對他也存有疑心,不敢用他帶兵,隻是拜他為客卿,以禮待之。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過節,試問,他如何敢讓廉頗回來?
要知道,他做的這些動作廉頗都是知道的,隻不過這麼多年來逃亡在外,難以追究罷了。若是廉頗此時回來,抵抗秦軍立了大功,大王封賞的時候肯定會提議要了他郭開的腦袋!
最讓郭開擔憂的事,萬一李牧再回來附和,那他的性命可就真的難以保住了!
不死也得脫層皮!
“大王,這廉頗他……”
郭開硬著頭皮,想再去廉頗的壞話,不讓趙王派他回來。
不過,趙王瞪了他一眼,道:“別以為寡人不知道你的那點私心,寡人已經決定了,今日便派人去魏國,請廉頗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