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塔沒有理會,轉身邁著大步走出去,那步伐之強健有力也與以前判若兩人。
“他什麼?”布萊爾又轉身問其他人。
“他讓我們離開非洲。”菲利克斯,雙眼沉思地盯著伊塔離去的方向。
“他……哈……他真幽默!”布萊爾大笑起來。
入夜,在艦長室裏,菲利克斯將軍入神地看著桑比亞人送他的那匹馬,它正站在寬大的海圖桌上,津津有味地吃著勤務兵剛送來卷心菜。然後,他起身來到外麵的艦橋上,凝視著遠方非洲的海岸,一股熱風吹到臉上,風中夾著煙味,遠方的陸地籠罩在一片紅光之中,那是桑比亞的城市在燃燒;火光映紅了半邊夜空,並在海水中反射,構成了一個虛假的黎明。
“將軍,看得出您很憂慮。”布萊爾艦長也悄聲來到艦橋上,在菲利克斯後麵問。
“我們麵對的,是一個被逼到牆腳的民族。”菲利克斯看著燃燒的大陸。
“那又怎麼樣?在這個世界上,雞蛋就是雞蛋,石頭就是石頭,我相信一切都會很順利的。”
“但願如此吧。四十多年前的那一我記得很清楚,我和幾名陸戰隊員一起守在西貢大使館的樓頂,直升機正在運走最後一批人。文進勇將軍指揮的北越軍隊離那兒隻有幾百米了,而美國在越南的勢力範圍,隻剩大使館樓頂這幾十平方米了。一顆炮彈飛來,一名陸戰隊員被齊肩炸成兩半,我還記得他的名字,他是最後一個死於越南的美國軍人……那一時刻刻骨銘心,從此我明白了戰爭是一個很深的東西,誰都難以真正看透它。”
當菲利克斯被一名中校參謀叫醒時,剛蒙蒙亮,參謀告訴他,指定的海岸地段已經集結了兩萬多桑比亞人,好像就是桑比亞政府交出的那兩萬個“個體”。
“不可能這麼快的!”菲利克斯盯著參謀喊道,“他們靠什麼集結?!桑比亞大部分的公路和鐵路都難以通行,就是有暢通的道路和足夠的車輛也不可能這麼快集結兩萬人!”
菲利克斯起身抓起一個望遠鏡,衝到艦橋上,清晨的海風讓他打了一個寒顫,艦橋上已站滿了舉著望遠鏡觀察海岸的海軍軍官,布萊爾艦長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