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季含書隻是隨口一:叔哪哪都好,就是規矩特別多,他哪裏受得了和季禾莧住一起。

雖然他人沒有住進來,但季禾莧也沒有將季含書的指紋從係統裏刪除,所以——如果有人悄無聲息的溜進他家,這個人必然是季含書。

他看著監控畫麵裏的季含書,麵無表情地撥通他的電話,待接通後,隻了四個字:“馬上過來。”

*

葉問問耗費好大一捧花粉,飛的翅膀都酸了才停下,這期間季禾莧一直待在臥室沒出去,見狀,她也隻好繼續待在畫裏。

但葉問問不想趴在花蕊床上無聊打滾,這完全是在浪費大好光蔭。

以前她重病臥床,下不了床,隻能被迫躺在床上。現在她有著健康的身體,還有一雙可以飛翔的翅膀,很想找點事情做。

可畫中世界的東西隻有這些,除了跑、飛、吃、睡……其他啥也沒了。

咦?

餘光似乎滑過什麼。

葉問問立刻飛到地麵,一看,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居然是螞蟻!

似乎是感覺到葉問問,那隻螞蟻頭頂的兩隻觸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抖起來,接著它做了個讓葉問問驚訝不已的動作:

它居然唰唰刨土,刨出一個坑後,一頭紮進去,幾下就沒了影。

葉問問:“???”

它……這是在害怕她?

還沒等葉問問想個明白,草葉忽然彈出來,卷住她的身體蹭蹭往上升,及至升到最高,忽然鬆開。

葉問問的身體就這麼順著光滑的葉麵往下滑,跟坐過山車似的,又刺激又好玩。

猝不及防的葉問問發出一聲尖叫。

滑至中途,驚覺自己叫的太大聲,她趕緊捂住嘴,待滑到底時,豎起耳朵聽外麵的聲音——正好借此機會,確認她的聲音能不能傳出去。

如果傳不出去,她以後在畫中無論什麼都可以。

在葉問問發出尖叫的那一瞬間,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季禾莧眉心一蹙:他聽到一縷細細的,類似電流一樣的沙沙聲,再凝神聽時,聲音已經消失。

等了會兒沒等到季禾莧過來的葉問問眼睛一亮,她剛才的尖叫聲可不,如果傳出去的話,大佬肯定能聽到,他沒反應,明沒聽到。

為了再次試驗,葉問問清了清嗓子,先是聲試探的喊了句:“大佬?”

沒回應。

她把聲音加大了些:“大佬,聽的到我話嗎!”

季禾莧剛鬆開的眉心再次擰起:細細的電流音又出現了。

“青,他真的聽不到我話耶。”看來畫中世界的聲音傳不出去。

葉問問喜滋滋的拍了拍身下的葉子,示意葉把她送回花蕊:“總算不用在自己的地盤當啞巴了。”

心情愉悅的葉問問開始無意識的哼歌,她會的歌不多,有段時間福利院裏的阿姨們每晚上會跳廣場舞,她聽這些曲子,即使沒有下意識學習,但調兒已經刻在腦海。

外麵,季禾莧已經放下手中的書。

如果他剛才聽到的電流音,平緩的像條直線,沒什麼特殊之處,那麼此時的電流音,就像一條搖曳的波浪線,時斷時續。

季禾莧暫時沒管細細的電流音從何而來,讓他驚訝的是,他居然不覺得這樣的聲音煩人。

奇怪的反應讓他站了起來,眉頭深深擰起,便在這時,大門哢嗒一聲,從外向內推開,門口響起季含書緊張心虛的聲音:“叔,我來了。”

葉問問的歌聲戛然而止。

季禾莧響在耳邊雀躍似的電流音消失,一秒後,又出現一道略微上揚的電流音。

那是葉問問在話:“坑叔的家夥居然這麼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