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此刻賓朋滿座,參暉樂嗬嗬的攙扶著自己七十歲的老母親入了正座。老太太一看這麼多人來給她賀壽,不由得喜上眉梢。
參暉一看老母親這麼高興,自己也高興,但參汐高興不起來。
幾天前的晚上,自己好不容易逃回了家,還沒得等自己喘口氣,自家父親就帶著鞭子,說要抽死他。
還好祖母適時趕到,才救了鞭子下鬼哭狼嚎的他。這才將將躺了幾天,傷口還沒長好,父親今日就讓他給眾人敬酒。
看著一臉正經的父親,參汐也隻能暗暗咬牙。明顯就是想讓我在痛個幾天,當著祖母麵還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實實的讓他高興不起來。
參汐一桌一桌的走過,不管怎麼說,今日賓客盈門都是為了參家而來。自己就算在不情願,也要禮數周全。
待走到廷平這一桌時,參汐照舊說了一堆漂亮話,待眼眸轉到定襄的臉上時,定襄衝他咧嘴一笑,參汐一時失態,酒杯裏的酒都撒了出來。
廷平在一旁打圓場:“皇妹一向頑劣,讓參公子見笑了。”
參汐回過神來,拱手道:“是在下失態,當自罰三杯。”
說罷就倒了三杯酒仰頭喝下。拱手去了別的桌前。
廷平又警告了定襄一番,定襄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反倒是廷平憋了一肚子火氣。
酒席完畢,眾人移步堂前聽戲,定襄正磕著鬆子,喝著雲唚遞來的茶。
忽然雲感碰了碰她的手,定襄回眸一看,原來參汐那小子正坐在不遠處打量著她呢。定襄回過頭,拍了拍手,隨手招了個婢女向後麵走去。
待從茅房出來後,定襄並未立刻回到堂前。隻在後花園中找了個地方坐了半晌,忽而突然開口:“你都看了我這麼久了,怎麼!還怕出來我吃了你不成!”
不遠處悉悉索索走出來一個人來,不是參汐還能是誰。
待到參汐走進,定襄一看樂道:“怎麼?如今還怕我將你扮作小倌不成!”
參汐悶悶不樂:“你騙我做什麼。”
定襄笑問:“我騙你什麼了?”
“你明明是大慶公主,非騙我說你是做“那種”生意的,還害我被我老子打了一頓鞭子!”參汐一看定襄無所謂的神情,在想到自己白挨了一頓打,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說罷看見近處偷笑的雲唚雲感,指著雲唚抖著手嚷嚷:“還有你!你還逼著我洗澡穿女裝!感情你們都是合起夥來整我的!”
說完又指向雲感,張了嘴卻不知道該數落雲感什麼,再看看主仆三人一副“你自己蠢你活該”的樣子,恨不得上去也抽他們一頓才解氣。
定襄樂嗬嗬的看著參汐臉上精彩的表情,從雲感手裏拿出一張紙,衝著參汐搖了搖:“小公子是否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這可是有憑證的。”
參汐這才想到,自己為了脫身,允了這幾個強盜五百兩銀子,可自己回來就在屋子裏躺了幾天,哪裏還能想到這群強盜還真敢上門討要銀子!一時眼睛瞪的豆大,半晌說不出話來。
“沒有?那我去找參將軍討要就好,省的難為你。”
參汐急急攔住定襄:“你這人怎麼不知道害臊啊,你就不怕傳出去,一國公主買人當小倌,惹人笑話啊。”
定襄眉毛一挑:“怎麼,你沒聽過我半個月前還去逛了春風樓?再說了,你父親好歹還要名聲,不會傳出去的。他隻會把銀子付給我,回去在打你一頓,讓你再睡十天半個月解氣罷了。”
參汐一聽,簡直頭都要大了:“好姐姐,你饒了我這次,下次我一定把錢送到你府上行嗎?”
定襄想了想,看在參汐誠懇的份上,開口說道:“下次再送,可就是六百兩銀子了,多的算利息。”
參汐利落的點點頭,定襄將手中的賣身契還給雲感,雲感伸手欲接,參汐見勢手起刀落,搶了過來!
“哈哈哈!賣身契在老子手裏!我看你還拿什麼威脅我!”
雲感看著張狂的參汐搖了搖頭,心裏不住的替他哀嚎。
就在參汐還沉寂在喜悅之中的時候,隻覺得眼前紅光一閃,手腕一痛。反應過來之後,自己就坐在了地上,始作俑者正站在一旁,手裏還拿著他的“賣身契”!
參汐頓時麵色慘白,定襄慢條斯理的將賣身契疊好,遞給雲感。朝著坐在地上的某人一笑:“你小子還懂得麻痹敵人,不過可惜了,你這是背水一戰,一招不能製敵死的就是你,下次可不要這麼冒險了。現在我可是要去找你父親了。”
說完抬腿就走,參汐一看苗頭不對,身手敏捷的爬起身來,抓住定襄的手臂:“好姐姐,剛才是我錯了,你別生氣,明天我就把六百兩送到你的別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