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看熱鬧的人將周圍圍城了一個大圈,幾個穿將士服的人罵罵咧咧,說什麼不入流的世子也敢和爺擺譜雲雲,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憤而出手,兩廂人馬就打了起來。
中間有一女子,身著鵝黃披風,容顏如玉,麵容沉靜的在旁邊看著。知曉事情來龍去脈的人們不禁好奇,明明是遭到了這群人言語上的調戲,換作了一般女子早就哭哭啼啼了,這女子還能如此鎮靜,當真罕有。
兩邊的人馬還在繼續纏鬥,家丁們顯然不敵那群將領,漸漸的敗下陣來,人們不禁替那邊的女子擔心起來,有好事者還偷偷地想去將那女子帶出去。
忽而有一年輕男子飛過人海,隨手奪了一把拔劍,同那群人纏鬥起來。
男子身形利落,手法淩厲,不到半刻鍾就將五名士兵打趴在地,冷聲喝道:“回去告訴沈四方!本世子在尚書府靜候他的光臨!此事若是不給黃府一個交待,威遠侯就去陛下麵前解釋去吧!”
那群將士被打的夠嗆,聞言踉踉蹌蹌的快步離開,人群看沒有了熱鬧,也就漸漸的散去了。
李溯遊看著站在近處的黃婉瑩,急急的走了過去拉住了她,問道:“婉瑩?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了!隨性的丫鬟小廝呢!”
黃婉盈看著李溯遊,神色難辨,淡淡的掙開了手:“世子殿下,還請自重!”
李溯遊愣了愣神,不太明白黃婉瑩這冷淡的態度是為何。
黃婉瑩卻是心下激*不平。自己一向背負著與洛啟銘的舊日婚約,也以為自己的一生就該伴著青燈古佛,不敢妄想和李溯遊還有將來。
可自從宮外要給他賜婚的流言傳進她的耳朵後,她就日日的心神不靈,今晚打聽了他的行蹤,特意支開了丫鬟小廝,想遠遠的看一看他。
卻不想剛到門口,就聽見老板和小二說他正在廂房和一女子宴飲。
黃婉瑩站在樓梯口,仿佛還聽見了樓上兩人的歡笑聲,想起他那樣一個淡薄的男子竟也有展顏的一天,這個人卻不是自己,一時之間隻覺得心口似有萬劍入心,差點湧出一口血出來。
踉踉蹌蹌的離開客棧,還沒走多遠就碰見了這群不懷好意的士兵,大街上的女子這麼多,單單找上了自己,不用說,黃婉瑩也知道這是專門找茬的。
心裏還在期盼著,待會李溯遊看見了,說不定會下來救她,可萬萬沒想到等來的是他的家丁。
黃婉瑩霎時間在心裏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把,人家既然已有身份尊貴的公主為伴,又如何會把你這個名聲不清的女子放在心裏,一切都是自己妄想了。
故而在李溯遊過來的時候,黃婉瑩自覺的自己無聊至極,甚至於還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酒樓,同那站在窗邊的女子對望了一眼,頓時更覺難堪,是已才有了這讓李溯遊不解的舉動。
其實也難怪李溯遊一時之間不解,自從知道了定襄的身份,他就一直把定襄當做妹妹來看,行為舉止在外人看來自然是親密無間,曖昧非常。可他心裏清白的很,自然也就不太懂黃婉瑩的心思了。
過了半晌,李溯遊才反應過來,衝著黃婉瑩解釋:“婉瑩,你聽我說,我和公主隻是君子之交,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黃婉瑩擺了擺手,躬身行禮:“世子殿下!你不需要向我解釋這些,我家裏還有些事,這便回去了。”
說罷就轉身急步離去,李溯遊站在原地愣了一愣,忽然就追了過去,拉著黃婉瑩往另一個地方走去。
李溯遊把黃婉瑩帶到一處無人的巷子,黃婉瑩掙紮著讓他把手鬆開,李溯遊卻恍若未聞,兩手扳直了黃婉瑩的身子,定定的看著她,問道:“婉瑩!你剛剛實在嫉妒嗎?”
哪有人這樣直白的問問題的,黃婉瑩氣的臉都紅了,掙紮著就要離開:“世子殿下!我好歹也是個名門千金,嫉妒二字我可不敢沾染半分,你這是在埋汰我嗎!”
李溯遊不由得輕笑出聲,雙手一用力就把黃婉瑩抱在了懷裏:“我就知道你嫉妒了!這下你可不能在否認你喜歡我了。”
黃婉瑩驟然被抱在懷裏,臉色漲紅,掙紮著就要離開,李溯遊卻不許她掙脫掉,把她攬在懷裏問道:“你這人,不把你逼緊了,你什麼也不肯說,我今兒要是一放手,隻怕又不知道那年那月你才會吐露心聲呢。”
黃婉盈身子逐漸柔軟了下來,卻還嘴硬道:“誰吐露心聲了!我可什麼也沒說。”
李溯遊臉上的笑意簡直都要飛了出來:“是是!你是什麼都沒說,那你今晚到這裏來找我做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