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昭一聽是鶴頂紅,頓時手就緊緊的握住了手上的佩劍,想一刀砍了麵前的罪魁禍首。
吳太醫卻眉頭一皺:“這不可能!老夫行醫這麼多年,不可能診不出鶴頂紅這種劇毒!此毒藥性雖然迅猛卻是從外麵慢慢侵入的內髒,鶴頂紅隻能服用才能致死,這兩者的毒性根本不同。”
秦言昭的心隨著吳太醫的話上下起伏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是何種心情,不是鶴頂紅固然可喜,可若不是鶴頂紅,定襄到底中了什麼毒?
李溯遊可沒管這麼多,衝著侍衛上去就是一腳:“你到底下的是什麼毒!”
小侍衛輕笑一聲,頗有些視死如歸的神態。秦言昭看李溯遊不方便出手,慢慢的踱步到小侍衛的身前,衝著孝寧帝行了一禮,蹲下去衝著小太監開口:“魏三,你當真不說嗎?”
名叫魏三的侍衛看了看秦言昭,不屑道:“怎麼!秦將軍你的姘頭快死了,你心疼啊!那你也陪著她去死咯!”
秦言昭冷笑一聲,伸手擒住了魏三的手臂,“哢嚓”一聲,眾人隻聽見一聲慘叫,魏三的右手就以詭異的之態垂在了身後。
秦言昭淡淡問道:“還不說嗎?”
魏三仍舊是不發一言,秦言昭又是“哢嚓”一聲脆響,魏三的右手臂也垂了下來。
隻一盞茶的功夫,剛才還神色傲慢的小侍衛已經全身收成了一團,臉色痛苦,渾身顫抖卻張著嘴發不出一絲聲音。
也因為魏三發不出慘叫聲,所以眾人聽見骨頭嘎吱嘎吱斷掉的聲音聽得格外清晰。
剛才殿內沉凝的氣氛逐漸的被一種詭異所代替,大殿上的人哪個不是人精。秦言昭自幼長在京城,一直是以儒雅的一麵示人,即使從軍中曆練歸來,待人接物也一直是彬彬有禮,從來也沒見過他對誰紅過臉,當然除了床上躺著的那位。
可今天,這位儒雅將軍。為了從一名刺客手裏找出解藥,竟然親自動手,對刺客用了重刑,此時眾人一看地上渾身抽搐的男子,隻覺得換成了自己定然已經起了自戧的心思。
可偏偏秦言昭先把他的手腳給廢了,還把他的牙齒都還敲掉了,讓他求死不得,清晰的感受著身體每一根骨頭的斷裂,這種酷刑隻怕換作任何一個人,也受不了。
秦言昭冷聲喝問:“還是不說嗎?”
眼看魏三堅持不住了就要開口,左相蔡冀及時出列:“陛下!秦將軍在您麵前做出這等血腥之事實在是不妥,不如交給微臣帶出去審,臣定會盡快查問出來!”
孝寧帝麵色不善:“這種情況下,左相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撬開這個畜牲的嘴嗎!來人!將此人拉去場外淩遲。”
魏三一聽這話,麵露驚恐,張嘴就要說些什麼,秦言昭解了他的穴位,就聽見他嚷嚷:“陛下!陛下!是有人抓了我的家裏人,逼著我認下這樁罪的啊。”
一石驚起千層浪,孝寧帝震怒:“說!是誰!”
魏三的手哆哆嗦嗦的指向左相,左相冷冷的看著魏三,隻見魏三手指微微一偏:“陛下!是威遠侯!他讓人偷偷給我遞了信,就在我帳篷床柱底下藏著,陛下一看便知!”
威遠侯定在了原地,他實在是也沒有想到魏三居然會反咬自己一口,可剛剛明明是左相安排的人手,這會怎麼就變成是自己指使的了?
沈四方不可置信的看向左相,在左相冷然的眼神中緩緩的跪下:“陛下!這件事情純屬子虛烏有,臣當時在公主的招數之下避無可避,又哪裏還有機會和能力去害公主。”
事到如今,沈四方也不顧及見麵了,就連自己輸給定襄的這個事實也開始勇於承認了,畢竟名聲這種玩意和命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孝寧帝眼神銳利的看了會威遠侯,淡淡道:“是與不是,待東西取來便知曉了。”
沈四方跪在地上,隻希望左相的人動作夠快,能將東西給提前一步拿走,等定襄一死,此事就再也沒有旁人知曉了。
去搜查證據的人不一會兒就趕回來報了信,並沒有找到所謂的信件,魏三不可置信的叫道:“陛下!這事是真的!真的是威遠侯通知我的消息!”
孝寧帝冷聲道:“死到臨頭還不悔悟!居然還想攀咬別人!來人,帶下去!”
這一去就是必死無疑,魏三死到臨頭也不在顧及身份貴賤了,怒罵道“”沈四方!你個龜孫子!你敢做不敢認,讓老子給你做替死鬼!你要是在對我家裏人下手,老子就是做鬼也要詛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話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嘴巴,沈四方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擦著臉上的汗,衝著蔡冀看了一眼,慶幸自己終於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