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喝過酒了,可以送你上路了!”

秦言昭冷笑著拿出一旁準備好的匕首,緩緩的走近廷平的屍首,臉上還洋溢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似喜,似樂。

“言昭,住手!”李溯遊急急的抓住秦言昭的手腕,驚道:“他已經死了,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辱人屍首,這是何等的惡行!秦言昭常年深處在軍營,不可能不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做什麼?”秦言昭回頭,疑惑道:“他害的阿遙屍骨無存,我讓他落個一樣的下場,有什麼不對?”

不對勁!李溯遊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秦言昭的反應,明顯比正常人慢了不少。並且還帶著一絲絲的仇恨與嗜血,這樣的秦言昭,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外麵的侍衛說他自從來了這裏,就沒有出去曬過太陽,隻是一直呆在屋子裏麵琢磨軍情。

李溯遊昨天才回來,是已今天才發覺出,秦言昭的不對勁,或者換一種說法,秦言昭在平意離去的大悲之下,等於已經是心緒崩壞,隱有癲狂之兆!

“溯遊,你別拉著我。等一下我把他給剁了,就帶去平意的墳頭祭奠她。”

秦言昭說的慢聲細語,仿佛在他手下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再做一道小菜一搬。

秦言昭的手腕暗自使力,李溯遊大驚失色,左手劈在秦言昭的脖子上麵,直直的將他打暈了過去!

秦言昭從床榻上醒來的時候,看見桌子上麵的東西沒了,當即就要癲狂,可是一站在地上,他就發覺自己的腿軟,根本就沒有力氣站起來。李溯遊聽見丫鬟的稟告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秦言昭躺在床上,冷冷的看著他。

“東西呢!你對我做了什麼!”

李溯遊暖聲道:“言昭,你別急,東西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了,已經送去了平意那裏。你是因為長期沒有休息好,這才會身體虛乏,無法動彈。不過你放心,隻要好好喝藥,頂多兩三日,你就差不多會好起來了。”

秦言昭眼中的戒備稍稍退去,就聽見門外一聲久違的呼喚。

“昭兒!你醒了!”

西河候夫人一臉疲憊的走了進來,手裏還端著一碗湯藥。

“這是為娘剛剛熬好的,你乖一點,先給喝了,好不好?”

西河候紅著眼眶,向哄小孩子一樣的哄著秦言昭。秦言昭這才反應了過來。

“我昏迷了很久嗎?娘,你怎麼會來?”秦言昭又戒備的看著李溯遊,顯然是對他不放心。

西河候夫人看的心痛,忍著眼淚安慰道:“昭兒!我來了兩天了,你父親不放心你,讓我過來看看的,誰料我一來你就已經昏迷了,可把為娘嚇壞了,快來把藥吃了,省的為娘擔心。”

過了這麼多天了?秦言昭忽然忙亂了起來,急忙的想要下床,卻撲倒再了地上。

“我得去看看軍報。洛啟銘他還沒死!我得去看看軍報……”

秦言昭的嘴裏念念有詞,西河候夫人聽見他說的話之後,心裏再也忍耐不住,趴在秦言昭的身上就痛哭了起來。

“我的兒!你到底是怎麼了!你看看娘啊,娘就在這裏啊……”

秦言昭被這哭聲哭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坐起身。擦著西河候夫人的眼淚。

“娘!您別哭了。我先喝藥,再看軍報行不行?洛啟銘他還沒死呢,我可不能讓他活著!”秦言昭嘴裏嘟囔著,眼神中又有了嗜血的光芒。

西河候夫人趕忙擁住他,把他扶上床吃藥,李溯遊再也忍不住出了門去,卻在門口看見了捂著嘴巴,跪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己的秦言靈。

李溯遊看的難過,拉著她出了院門,秦言靈這才放聲的大哭了起來。

“我大哥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秦言靈嗚咽著說出這話,心裏卻是愈加的傷心。

若不是父親對她們說了,大哥娶的是平意姐姐的話,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大哥承受了這樣大的傷痛。

可現在,大哥心脈受挫,整個人都變了,秦言靈實在不能接受她一向傾佩的大哥變成現在一副樣子。

李溯遊何嚐不是這麼想的,若不是上次他及時打昏了秦言昭,隻怕廷平現在已經被大卸八塊了。還在現在終歸是給他留了個完整的頭顱。

半晌,李溯遊才艱難的開口。

“我現在,怕的是一旦洛啟銘落入了言昭手裏,他會怎麼樣暫且不說,就怕言昭心願達成,自己會率先繃不住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