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沒有啊……”
白人男孩已經有點亂了,轉身正要指向那帶著孩子的中年拉丁裔女人,卻是發現對方早就已經沒了蹤影。
這下白人男孩宛如驚醒,那拉丁裔女人一聲不吭,好像逃跑一樣的消失不見。
這樣的異常,終於是讓他這個被下套的局中人後知後覺。
自己該不會是……被騙了吧……
……
白人男孩那邊,在乘警的提醒下,終於察覺到自己剛才被一個騙子盯上。
同時,景裏這邊卻是已經換乘,坐上了另一班地鐵離開了。
剛才去找乘警的就是他,也幸虧這裏是曼哈頓,賽博市最繁華的地區,地鐵站的環境要好的多,有巡邏乘警。
不然這要是放在布朗克斯,估計那地主家的傻兒子,錢包都能給騙子掏空了。
地鐵騙術。
低劣卻又經典,而且經久不衰的騙術。
這個騙術最早起源於火車站,地鐵站,長途汽車站……這種人員流動大,而且複雜的地方。
行騙的方法,無外乎就是丟了錢包,沒錢買票,通過找路人借錢的方法來騙錢。
操作起來非常簡單,隻要會裝可憐就行了,門檻很低,當然,根據演技和話術能力,收益也不相同。
話術不是很強,用這個騙術行騙的新手,一般也就是騙一騙便宜的地鐵票,甚至有些為了增加可信度,會退而求其次,讓路人幫忙買票,然後再去退票。
另外,火星上因為移動都市的關係,沒有跨城市間的火車,隻有本市內的有軌列車,地鐵。
而想在兩個移動都市間通行,除了對接日,就隻有陸船和飛機這兩個手段。
所以,沒有長途火車票可騙。
那些比較老辣自信一點的騙子,會騙飛機票,像剛才那個拉丁裔女人一樣,一點點從少到多的和稀泥。
在旁觀者視角看來或許很蠢,這種漏洞百出的騙局怎麼也會有人上當。
但事實卻是,一種類型的騙局,隻有不斷的有人上當,才會成為騙術流傳。
倒在這個騙術上的實例,數不勝數。
很多時候你走在路上,不一定會主動防範一個上來向你求助的陌生人,還去首先認為他是一個處心積慮,準備從你錢包掏出鈔票的行騙者。
正常人,沒有人會這樣時刻提防別人生活,會得抑鬱症的。
越是小事,越是小錢,越是容易忽略。
有些時候一次一兩塊的損失,我們甚至都意識不到自己被騙過,還真以為是順手幫了一個路人。
玩地鐵騙術的騙子們,大多也還是賺小錢的多,一次五六刀,他們一天可以做十幾場這種局,像今天這種套上一條“肥魚”,一場賺了六十多刀的情況,還是少見的。
騙人這個事,行騙者是一方麵,受騙者也是一方麵,找個閱曆不深,狀態不好,人傻錢多的受騙者,確實可以事半功倍。
那個白人男孩不幸把三條都占全了。
本身就是年齡不大的學生,社會經驗差上一些,昨晚泡吧放縱,今天這精神狀態必然不在線,一身潮牌sup限量黃牛倒賣智商稅款,足以說明人傻錢多。
拉丁裔女人在地鐵上選中這個行騙目標,不是沒道理的,她要是同樣的手段來騙景裏,那她今天怕是要在警局裏過夜了。
景裏在皇後區法拉盛附近的地鐵站下了車,他的工作地點就在這附近。
從地鐵站出去時,站門口的監控攝像頭跟隨著景裏的身影轉動,直到他消失在了監控能夠拍攝的角度外。
……
電腦屏幕上,正播放著景裏離開地鐵站的監控畫麵。
一個東斯拉夫人種的青年男人,正轉動著手上一頂灰色的爵士帽,轉身對身後的人說道:
“嘿,夥計,看這個即將加入我們的新人多有天賦,他剛識破了一場地鐵騙術。”
“哦,我的上帝!伊萬,你已經用全城的監控看了他一周了!如果你真有這麼閑,可以過來幫我把這個蠕蟲病毒搞定。”
“那種東西能用就行了,你還打算把它做成個藝術品嗎,得了吧,夥計,那是電腦病毒,又不是美術館裏的油畫。
別忘了更重要的事,你準備好‘中介’的戲服和劇本了嗎?”
“該死,那見鬼的三兩句話也能叫劇本,你得感謝上麵給我報銷了那雙普拉達,不然我絕對不會接這個鬼差事,所以說你為什麼自己不幹。”
“我可得專心扮演好一個好鄰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