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還有點伎倆。”
顧冰宜點頭滿意一笑,她的對手向來都不弱,要是沒有這點本事,根本連出手的興趣都沒。
“好了，大家不要爭了，這雲霧石崖百年難得一遇，不要驚走了都幻靈。”此刻，雲鬆一馬當先，攔在二人中間，勸阻他們立刻停手。
幻靈，據是上的棄兒，在落入人間的時侯，又遭了毒咒，經千世輪回，淪作人畜，身經百世疾苦，不得翻身。便以朦朧姿態隱現於世，又以無法無形，千變萬化，幻作世界模樣，隱於野，大隱於市，終難覓，這便是幻靈，而幻靈就是自然幻境產生的始作俑者。
幻境因幻靈所善長之能而定，有善惡好壞之分，因此，不是所有的幻境可以隨意進出的。
二人這麼一聽提醒，適才罷手，他們此番千辛萬苦，不就是為了一睹傳中都幻靈造境的神奇麼。
“姑奶奶今日便放過你，不與你計較。”顧冰宜冷哂，在她眼中除了雲鬆，還真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即便早已突破重陽秘境的阿旦一樣也是如此。
任重之眉頭微皺，握緊的拳頭很快又收了起來，若非雲霧石崖對他如此重要，今日便要這個妮子在自己跨下臣服，當眾淩辱一番。
二人冷眼以對，隻稍過片息，眼前空曠的視野便被琉璃光彩所取代。
雲霧初掩，石崖暫時未現，幾條道蜿蜒至深處，沈妃一方八人，以她為首，選擇最靠邊的一條道進入。
祁連一郝然在列，李曰頗為不解，這二人之前有過衝突，怎麼會突然走到一起？
他搖頭不語，同雲鬆所在的隊伍一起選擇第四條道進入。
顧冰宜則是帶領左東升、楚狂二人從第五條道進入。
任重之掐指推算良久，將目光落在第七條道上，一門師兄弟三人，則最後一批進入雲霧當中。
裏麵很奇妙，高山、草木、河流……
“公子自哪裏來？敢問去何處？”
“南方邑，去求生處。”
“路遙無期，公子不如策馬鞭行。”
“山靈毓秀，已然叨擾，不願造次。“
……
甫一進來，李曰便與大家分開，耳邊也傳來醉美的話音，他如約回答，神誌模糊不清。
每問必有答，又每問必惱之，善愚之心，忠信之言，一直在這個封閉的場所來回傳遞。
李曰心如止水，微渺的情緒波動霍然驚動了他的心神。
“你是誰？“
睜開眼，一抹銀白從眼前劃過，無法辯認是何物，聽不到動靜，也嗅不出氣味。
李曰沿途漫步行走，相信路到盡頭，必然柳暗花明。
路不好走，道斑駁，不過一人寬，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和雜草，地麵灑滿了石頭碎屑，一步搖足，寸步心，讓他好心情全無。
然而，千裏始於足下，路再難走，他還是一鼓作氣，邁過了最難的一刻。
孤獨、冷清、寂寥、深沉……幾乎所有人生最低調的模式一一從自己身上體味遍過。
李曰感覺像是經曆了百般人生，時光匆匆一過，突然又回到了原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