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牆角,直到東邊的天空出現了魚肚白,初冬的清晨,總是那麼安靜,喧鬧的溪流也安靜了,天空飄起了綿綿細雨,顯得更冷了,一派蕭條的景象。
低矮的天空陰雲密布,銀杏掉光了葉子,光禿禿的樹幹直刺天空,幾隻寒鴉立在枝頭一動不動,凍僵了似的。
雲霧城。魏江晴心滿意足的摟著裝裱好的畫,剛剛還是綿綿細雨,突然下大了起來,像一根根銀針紮進地板裏,融了進去,看不見了。
魏江晴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戴上一頂寬寬的鬥笠,他壓低了帽簷,遮去了大半張臉,像個神秘的江湖俠客在鬧市穿行。
八荒武館前,一抹嬌小的身影正吃力拖著一個比自己身型還要大的沙袋,她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她隻能用拖,不用多疑,肯定是扛不起來的。
魏江晴一眼便認出了是文馨,想不到下山後竟然到八荒武館學起武來,心裏盤算片刻,決定上前捉弄她一番:“小胳膊小腿的還要逞強扛沙袋?要不要叫幾個人幫你啊?”
文馨體力自然不如男子,心裏本來窩著火,加上濕漉漉的雨水粘濕了頭發,很不舒服,一聽這話就更不舒服了,頭也不抬,張口就懟了一句:“誰家的狗沒拴住,出來多管閑事!”
魏江晴一驚,這小子還是這麼牙尖嘴利,道:“小小年紀這般伶牙俐齒,是不是想拔牙了?”
文馨起身白了他一眼,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來,有本事拔一個試試。”
整個雲霧城還沒有聽說誰敢動八荒武館的人的,更何況還有安則清這位館主坐鎮。一襲藍白撞色束袖對襟校服,左胸方方正正繡著“八荒”兩個篆字,這是八荒武館的招牌,出來混,看到這兩個字,江湖上的人也會承讓三分。
魏江晴不氣不惱,反而笑起來,道:“哦呦,小子你真是囂張啊,把你家大人叫出來說話。”
文馨道:“不用叫大人,我就可以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剛好今天手癢,拿你試試招。”
文馨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撩開遮麵的鬥笠,倒要看看哪個大言不慚的要拔她的牙。魏江晴身形一閃而過,旋即躲開文馨,他披肩的長發被掌風輕輕帶起,心裏不由得暗暗感慨了一句“掌風有點力!”
文馨見他閃躲,還把帽簷壓得更低了,冷聲笑道:“醜八怪嗎?見不得人?”
魏江晴輕笑道:“是啊,我怕……你看見我,會嚇死!”
文馨冷哼一聲:“那一定醜陋至極了。”不再跟他廢話,腳下一踢,抄起練武的佩劍,就跟魏江晴打了起來,道:“有本事別躲。”
“不躲就不躲。”魏江晴見招拆招,隻防不攻,卻將文馨繞得團團轉,道:”八荒武館都是一群像你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廢物嗎?”
文馨生氣了,手裏的劍招也亂了:“辱我不可以,辱八荒武館更不可以!藏頭縮尾的鼠輩,看劍。”
魏江晴道:“那就看看你都學了些什麼三腳貓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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