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空間十分昏暗,隻有牆上的兩盞油燈閃著昏暗的燈光,仿佛被風一吹就要熄滅。這裏長年不見天日,空氣都是渾濁的,氣味古怪,一股黴味混合著血腥味,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牆角一邊擺放著各種刑具,指夾、貓爪、老虎凳、站籠……
魏江晴回頭望了一眼,發現進出的路雖然彎彎繞繞,卻隻有一條路,他眼珠四下亂瞟,思索著接下來六個月的日子,“虐待”“折磨”“暗無天日”,不禁打了個寒顫,他開始懊悔自己為什麼不好好學習,要是會一個土遁術,也不至於被困囹圄。
衙役從腰間掏出一大串鑰匙,密密麻麻串了有數十把,摸索了半天也沒打開,裏麵三五個犯人對這種場麵早就習以為常,反正又不會放他們出去,看都懶得看一眼,自顧自的捉著身上的虱子……
魏江晴悄悄向後退了一步,見衙役忙著開鎖,無暇顧及自己,趁機撒腿就往外跑,還沒跑出一步,豈料腳下一絆,重心不穩,整個人撲|倒在地,激起地上不知道多少年的陳年土灰,嗆得直咳嗽。
魏江晴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灰,低頭找地上絆了自己一跤的東西,低頭一看,恨得他在心裏罵了幾百遍“豈有此理”,不知道什麼時候腳踝被銬上了兩個大鐵球……
衙役聽到身後異動,停下手中動作,道:“膽子不小啊,還想跑?”
魏江晴連忙擺手道:“不跑不跑,腳滑而已。”
衙役轉過身繼續研究手裏的鑰匙,邊開鎖邊道:“進了監牢還不老實點,不然有你好苦頭吃。”
魏江晴道:“我本來就是冤枉的。”
衙役道:“來這裏的誰不說自己是冤枉的。”
魏江晴道:“嗬,原來這裏是一座冤獄啊。”
衙役解開他腳下的鐵球,高聲喝道:“進去,你最好老實呆著,別耍什麼心眼,小心讓你牢底坐穿。”
魏江晴大喊道:“冤枉啊,誣陷好人草菅人命逼良為娼……”
衙役推開牢門,推搡了一把,見他不動,心火一下子燒了起來,照著屁|股就是一腳:“什麼冤不冤,進去吧你!”
突如其來的一腳差點沒讓他撲到對麵的恭桶上,回過身正想開罵,衙役已經無情的鎖上牢門。
魏江晴道:“昏官,我要見一個人,他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我要見一個人,我有證人!”
衙役一臉不耐煩,道:“閉嘴!再吵把你的嘴縫上。”
魏江晴趴在木柵欄上,每一根柱子都是手臂粗細,大喊:“我有證人!”
衙役不再理他,揣著鑰匙徑直走向監門。
環顧周圍,運氣挺好,給他分了個單人間,兩張長凳架著幾塊木板,鋪上幾根稻草,就算是一張床了,倒還算幹淨。
魏江晴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他想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問題,明明是樹舌,怎麼到了公堂之上就成了貨真價實的靈芝?文馨怎麼可能騙他?他怔怔地盯著牆上的竇窗出神,他百思不得其解。
窗外,呼嘯的風淩厲的刮著枝頭的枯葉,耐不住冷的,一溜煙被卷跑了,剩下的,牢牢抓住枝頭最後一抹崢嶸,每一棵樹幹都刷著白漆,就連岩石都刷成了白色,在這陰森的監牢外顯得尤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