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漪從剛才就已經略微觀察過了,這女人擅長的是腿腳功夫。果不其然,她竟使出一招旋風腿來給冰漪一個下馬威。冰漪險些被她踢中,縱身一躍方才躲開。這女人的功夫還在她丈夫之上,果然女人都不可小覷。
冰漪猶記得之前在酒肆見到這女人時,她宛如尋常婦人一樣,身旁倚著兩個孩子,一邊照看年幼的女兒,一邊嗬斥調皮的兒子。當時她臉上的容貌顯得和藹慈祥,遠不是現在這般猙獰醜陋的。隻是現在再回想起來,這少年是他們殺人越貨後被僥幸留下的小命兒,那年幼的女娃,估計也不會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不過是個用來障眼騙人的道具罷了。她不是真正的母親,難怪能做出這麼心思歹毒的行徑來。冰漪這樣想著,心裏竟然產生了一絲惋惜。
冰漪不想與她真的動手。對方卻顯得相當咄咄逼人,簡直像與冰漪有什麼血海深仇一般,死咬住冰漪不放。大概女人之間更容易產生妒忌,特別是麵對比自己要年輕貌美又受人歡迎的女子罷。
三個壯漢都蜷縮在角落裏垂頭喪氣,好像這場女人之前的戰爭與他們已經沒有關係,誰輸誰贏對他們來說都是一樣的結果,反正他們是輸了。
另一邊那少年卻還信心滿滿地在問冰漪加油助威,冰漪就是他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萬一冰漪失敗了,他的小命也就必然是玩完了。
冰漪不能失敗,為了自己,為了少年,為了等著她去援救的江南沿海的萬千百姓。若這條命隻為了自己,那倒也沒有這許多的力氣。而冰漪現在命運上懸著這麼多人的性命,她哪裏還能失敗?她唯有一條路向前,再向前。
冰漪不想與那女人戰鬥,她卻隻能主動出擊。如果之前都是小打小鬧做做樣子,現在她需要真的出手了。
女人的旋風腿繼續橫掃而來,冰漪也不一味退避,她在暗中運動內功。藥酒的藥力已經徹底被體內的真氣化解了,冰漪忍讓多時現在總算到了全力以赴的最佳狀態。她輕輕彎曲右臂,團成一個優雅的弧形,像一隻美麗白天鵝的長頸。另一隻手也扭動著纖纖玉臂,她像是在盡情舞蹈,多過於運功發招。
美麗的女人無論做出什麼樣的動作,都是美的。而冰漪恰恰就是這樣的女子,讓人過目不忘、相思綿長。
而她越是美麗,越是招惹其他女人看著難受。妒忌之火在她對麵的女人眼中熊熊地焚燒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冰漪扭轉腰身,輕盈地自地上彈起,跳躍到半空向那女人擊出一掌,這一下竟然寂靜無聲。那女人還在兀自施展著旋風腿,完全來不及躲避這無聲靜默的一掌,而這一掌裏確實勁道十足,無與倫比的。
女人被擊飛,向後跌出十數米遠。她從地上坐起,嘴角流淌出一抹鮮血。她不是冰漪的對手,是了,在這強盜的老巢裏,怎麼會有人是大名鼎鼎的黑夜集團第一女殺手的對手呢?這不是笑話麼!
她本來該適可而止就此認輸了,她明明就不是冰漪的對手,實力差距顯而易見了。隻要冰漪稍微出手,她根本無法抵擋。但悲劇人物有時候總顯得悲壯不已,可恨,卻有那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