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氣比較熱,又沒有釣到魚的話,杜沉非就會脫的光光的,跑到河裏去遊泳,潑水嬉鬧,自娛自樂。但是直到有一經曆過一件事後,就再也不敢進那條河的深處了。
那一,他像往常一樣,來到河裏,趴在一根枯木上,望河的深處漂去,突然,隻感覺水下突然有東西拖住了自己的腳,原來是個水猴子,見有人來,逮著便往水下拖去。杜沉非拚盡全身力氣掙紮,也無法掙脫那隻可怕的魔爪。那隻水猴子用淤泥往他嘴巴裏塞。
正在危險之際,卻突然從旁邊伸過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就將他提了上來,重重地扔在沙灘上。
杜沉非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喝了一大肚子泥水,嘴裏、鼻孔裏、耳朵孔裏、頭發叢中都是淤泥。就連那個戴在脖子上的那顆“滴翠珠”也不見了,想是被河中草木鉤落。杜沉非在河邊將自己身上的泥巴洗幹淨,再看那釣魚的老人時,也不見了,想必已經回家去了,但他坐的那塊石頭上卻是水淋淋的,也不知道怎麼會那麼濕?
每次看到杜沉非提著魚回來,石蘿依都會覺得很高興,卻又很擔心他去河邊玩。隻要孩子要去河邊,她都會想起丞相李助的話。後來她忽然又想,擔心其實就像一個詛咒。如果一個父母常常擔心自己的孩子,孩子的福氣都會被父母的擔心給消耗掉。如果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就應該要多多祝福孩子,而不是擔心。而且,既然生死由命,又豈能躲過?既然不能躲過,又何必擔心?
一想到這裏,石蘿依便已釋然。
她又看到杜沉非提著桶子回來了,隻見他歡喜地,忙忙跑過來道:“姨,我今自己釣到魚了,還釣到了兩條。”
杜沉非將桶子裏的魚傾倒在一個盛滿清水的木盆裏。石蘿依見了,果然有兩條一大一的魚,大的有一斤多,的那條跟一個蝌蚪大不了多少。
石蘿依道:“你好棒哦,釣這麼大的魚,還這麼多,去叫哥哥來做魚給你吃,好不好嘛?”
杜沉非立刻應道:“好!我去。”便飛也似往謝友龍家而來。
遠遠的,隻聽謝友龍正在房內高聲朗誦:“仲尼曰:‘君子中庸,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人之中庸也,人而無忌憚也……’”
杜沉非也不管他,在外麵大呼叫道:“哥哥,來做魚,我有兩個魚,我釣了兩條魚。”
謝友龍微笑著走出來,問道:“金魚,是誰給你的魚啊?”
杜沉非道:“是我自己釣的。”
謝友龍睜大了眼睛,道:“真的嗎?”
杜沉非道:“是真的,我釣了兩條呢。”
謝友龍道:“好啊,這麼厲害!哥哥今做煎魚給你吃,好不好?”
杜沉非道:“好,我喜歡吃煎魚。”
這回,謝友龍提了一壇子茶油,和一袋米過來了。
石蘿依很是感覺過意不去,飯後,便取了一錠銀子來遞與謝友龍。謝友龍也不接,大笑而去。
杜沉非覺得,這地方的新鮮事還真不少,比如,有一次他看到謝友龍走到懸崖下一塊突出的圓石旁邊,突然對著那塊石頭大喊一聲“水來”,嚇了自己一跳,但那塊圓石上的一個雞蛋大的圓孔裏,“咕咚咕咚”還真冒出水來了。謝友龍趴在上麵飽飽的喝了一頓。杜沉非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覺得很神奇,他也偷偷去試了,原來自己也能喊出水來。他甚至發現,不僅喊“水來”會出水,喊別的話也會出水,隻要靠近那塊石頭喊就可以了。甚至到後來,杜沉非覺得趴在石頭上麵喝不是很好,還特意弄了節竹管接在上麵,這樣就方便多了,站著就能喝到水了。這水清澈甘甜,十分可口。他把這個叫做“喊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