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
杜沉非獨自一個,來城裏探聽情況如何。果然聽見到處在“破堂慈善會”在給散大量銀兩,又聽人隻可惜曾祖殿曾菩薩的錢被強人給劫了。
杜沉非想道:“難道我們劫的那幾千兩銀子,就是這個曾祖殿的?隻是不知道這人是誰?”隻見路邊五六個秀才模樣的人正在談論這事,杜沉非便靠近來聽。
隻聽一人道:“好一個曾菩薩,是個大善人,這一次去櫧洲采購棉被衣物的一萬多兩銀子,不知道都被哪一夥強徒劫走了,那些真該殺千刀的歹人。”
杜沉非暗道:“明明隻有六千兩,有一萬多兩,難道還有人從中貪汙了幾千兩嗎?”
杜沉非問那人道:“幾位先生,這曾祖殿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秀才見杜沉非一表人才,回應道:“要這個曾員外啊,奉君子之九思,遵聖人之四勿,成人之善,格人之非。是個慈悲好善的人,家資千萬,席豐履厚,有善必為,印刷經文、創修廟宇、造橋鋪路、掩骼埋胔,以及贈親朋、濟鄰裏,猶不足以盡其心。”
杜沉非聽了,皺了皺眉,問道:“請問先生,這曾祖殿是住在哪裏?”
秀才道:“就在開福寺大街,往西去的那個大院,門口好幾棵大鬆樹的,就是他家。”
杜沉非聽這話,又吃了一驚,那不是曾易多的家嗎?原來曾祖殿就是他的父親。自己與曾易多做了這麼久的朋友,倒來打劫了他家的銀兩。
杜沉非心中越想越不順暢,突然一個念頭,往曾易多家而去。
杜沉非來了曾易多家門外,隻見裏麵許多家人正在收拾家當,可能都被金兵打壞了。
杜沉非在那扇門上敲了幾下,道:“請問曾員外在家嗎?”
一個矮矮胖胖、穿著考究,看起來像是管家模樣的人抬起頭來,盯著杜沉非問道:“你是什麼人?找我們員外有事嗎?”
杜沉非朗聲道:“麻煩你進去通稟員外,就打劫你們家銀兩的人來了。”
那個管家聽見這話,皺著眉頭,瞪著杜沉非看了許久,才快步跑了進去,不大一會兒,出來對杜沉非拱手道:“公子請進!員外在客廳專等公子。”
杜沉非進了門來,隻見那院子裏,園林幽雅,景物妍森。中間一個池子,池裏一座假山,怪石嶙峋,石上噴出水來。池旁有栽著許多花花草草,樹木爭奇,峰巒疊翠,極為清雅。
杜沉非穿過院中石橋,往那家客廳走來。
隻見一個四十幾歲、微胖的中年男人起身相迎,一麵抱拳問道:“大王來草民這裏,有何貴幹?”
杜沉非聽了,連忙抱拳道:“實不瞞員外,我不是哪山大王,但我便是打劫了員外六千兩銀子的人。”
那員外不解其意,道:“哦?既然大王打劫銀兩成功,如何又找到我家裏來?莫非還嫌不夠?或者還有別的意圖?”
杜沉非道:“在下的確是有別的意圖,特來向員外請罪。”
那員外道:“哦?請罪?”
杜沉非道:“正是!在下一來是不知道這是員外的財物,二是更不知員外是個慈悲好善的人。隻因在下今進城來,聽滿城人都員外損失錢財的事,又聽人員外是個好人,所以特來請罪。”
那員外也不高興,也不動怒,心平氣和,道:“足下既然有這個善念,便是良心,不必太過自責。隻是那些銀兩,你拿了作什麼用去了?”
杜沉非道:“實不相瞞,是我們三個人打劫了員外的銀兩。除了我們三人各自取了二百兩銀子花費以外,其餘的都已交給了一個叫做破堂和尚的人,他設立一個破堂慈善會,現正在城中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