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哄仙提著一條鐵尺,這鐵尺看起來就像是一具倒下的屍體,所以又叫做“橫屍鐵尺”。那吳最樂卻抓著一個烏黑發亮的鐵皮圓筒,這東西卻是吳最樂的武器,叫做“響簧流星”,是他自創的暗器,主要由牙山、望山和懸刀構成,使用時以牙勾弦,望山用來瞄準,一扣懸刀,一聲輕響,筒內銀針便暴射而出。
這兩個人笑眯眯的走了出來,就像是出門迎接久已未見的老朋友。
魚哄仙竟然大笑著打了個招呼,道:“你們好!我們又見麵了。”
杜沉非冷冷道:“我可以保證,我們絕不會再見麵。”
魚哄仙笑道:“哦?為什麼?”
杜沉非道:“像你這種罪該萬死的人,今已到了該死的時候,我今必然碎剁了你。”
魚哄仙搖了搖頭道:“這種話,沒有一點風度和氣度。”
杜沉非道:“對於一個即將要死的人,不再需要講究什麼狗屁玩意風度氣度。”
魚哄仙皺了皺眉,道:“你真有這麼恨我嗎?”
杜沉非冷冷道:“我早就過,恨不得碎剁了你。”
魚哄仙道:“你恨我也好,討厭我也好,這都是你的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杜沉非道:“死卻和你很有關係。”
魚哄仙大笑道:“我想必暫時還不會死,你倒是很快就到了該死的時候。”
杜沉非不再回話,他的刀已拔出。
可是他的刀還未出手,卻見吳最樂手中的圓筒突然發出一聲輕響,一篷銀針暴射而出,卻又不是衝人來的,而是射向了空。
杜沉非與牛犢先也不知道他玩的什麼花樣,不敢疏忽,急仰頭看,那一篷針在陽光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正在這個時候,杜沉非與牛犢先腳下的地麵突然移動,一個鐵籠在這一刹那間竄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杜沉非與牛犢先困在裏麵,頂部也早已自動合攏鎖起。
魚哄仙縱聲長笑,道:“我過,今死的是你們,而不是我。”
可是魚哄仙話音未了,卻突然見耀眼的金色刀光一閃,然後立刻消失不見。
又隻見牛犢先張開手臂,渾身肌肉暴突,將那被削斷的鐵棍一把掰斷,扔在地上,真有水牛般力氣。
那魚哄仙和吳最樂都吃了一驚。
杜沉非身形一閃,就出了那個鐵籠,他的人已站在魚哄仙的麵前。
魚哄仙眉頭緊鎖,道:“好快的刀!你這是什麼刀?”
杜沉非道:“造地設,烈日烏雲刀。”
魚哄仙又盯著牛犢先,道:“好大的力氣!”
牛犢先卻不是個喜歡和人聊的人,他現在隻想殺人,他要殺的第一個人就是搶奪了他銀兩的吳最樂,所以他連看都沒有看魚哄仙一眼,掄著盤輪佛光大斧,圓瞪雙睛,健步如飛,直劈吳最樂麵門。
吳最樂一躍而起,他的人已閃在房簷之下。
牛犢先立刻跟上,將斧頭舞的車輪般轉,攻勢淩厲,一招緊似一招,每一招都直取吳最樂的要害。
牛犢先的一斧,足以能劈開任何人的身軀。
那吳最樂又沒有兵刃,怎敢赤手相敵,隻得連連後退到那棵大樟樹下。
牛犢先看得仔細,一斧頭斜斜劈下。
可是吳最樂的人卻又一閃,到了那棵大樟樹後。
牛犢先的斧頭立刻就砍在樟樹上。
斧刃已完全沒入樹幹。
好大的力量,那兩個人都抱不過來的大樟樹,正在初升的陽光下劇烈搖晃。
但正在這個時候,吳最樂的“響簧流星”已對準了牛犢先,隻見銀光一閃,一篷毒針暴雨般射出。
杜沉非吃了一驚,急忙以腳尖勾起一塊鵝卵石,“嗖”的直往吳最樂打來,可吳最樂的整個身子都已藏在了大樟樹後。
吳最樂的銀針已打在牛犢先胸膛上,但他卻已經避開了杜沉非的飛石。
牛犢先那龐大的身軀,就如同一頭被放翻的水牛,倒在這黃土與雪水混合的泥漿中。
杜沉非急忙奔了過來。
吳最樂的銀針又已發出,就如同毛毛細雨般往杜沉非鋪頭蓋臉而來。
這種毒針,無論打在任何人的身上,他就別想還能再活著離開這裏。
可是杜沉非並不是任何人,他的刀突然上撩,來擋那雨點般急奔的毒針。隻聽一連串輕微的金屬相擊聲響,那一篷銀針也已經消失,就如同暴雨過後,陽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