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哭聲(1 / 2)

就在雷滾那一瞬間的遲疑中,隻見一柄閃著和這初升的太陽一樣金光的刀,從前方暴射而來,徑奔雷滾的胸膛。

雷滾的瞳孔都已經收縮成一個黑點,他沒有閃避,也沒有遮攔。

但是他的手卻在這一瞬間伸出。

他竟然伸出兩個手指頭,想來夾住這柄疾飛而來的刀。

但是這柄刀在還未靠近雷滾手指頭的時候,卻已經停頓,因為杜沉非的人也已經到了,一把拖住那躡影追風的烈日烏雲刀的刀柄。

杜沉非現在沒有要殺人的意思。

雷滾不是他要殺的人。

雷滾沒有夾住杜沉非的刀,杜沉非的刀也沒有擊中雷滾的人。

牛犢先直到現在才完全相信,雷滾剛剛對他的那一句話,看來完全不是吹牛,自己卻常常都在吹牛。

那沈加甜隻嚇得連一句話也不出來,提著顆心,七上八下,她根本就不想這兩個人中,有任何一個人倒在對方的刀下。

因為她覺得杜沉非和雷滾,其實都是好人。

雷滾那冷峻的臉上,卻竟然似乎有了一點笑意,聲音卻仍然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道:“好!很好!你的刀,比我的刀快。你的輕功,又比你的刀還快。不愧為‘荊湖第一刀’的稱號。”

杜沉非道:“雷兄的滾風刀法,勇猛而巧妙,起伏進退自如,行雲流水,連綿不斷,進身似蛟龍鬧海,蓄勢如伏獅發威。在下佩服至極!”

雷滾卻並不再回話,他不是一個喜愛和人廢話的人。

他的刀已插入鞘中,轉身就走,向著那與太陽相反的方向而去。

他的身形,挺得筆直,在這朝陽的光芒中,就如同一根豎立的旗杆。

沈加甜立刻哭出聲來。

她的哭聲,傷心而迷茫。

杜沉非向著雷滾的背影大聲問道:“你去哪裏?”

雷滾道:“去我應該去的地方。”

他的人影很快化作一個黑點,消失在這茫茫的曠野中。

杜沉非看著沈加甜,道:“姑娘,你不必擔心,我帶你走,保護你的安全,不再為用心險惡的人所傷害。隻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跟我們回潭州。”

沈加甜立刻點了點頭,道:“我已是個無家可歸的人,我願意跟你走。”

杜沉非道:“那你騎著我的馬,我們一起離開這裏。”

牛犢先聽了,道:“大哥,還是讓她騎我的馬吧,這樣才合適。”

杜沉非問道:“為什麼要騎你的馬才合適?”

牛犢先笑道:“一來是你的馬性子暴躁;二來你是大哥,怎能我騎馬,倒叫你走路。”

杜沉非道:“也好,那讓這位沈姑娘騎著你的馬,咱們兄弟一塊走路。”

牛犢先扶著沈加甜上了自己的馬,那匹龍雀駒也不用人牽,自跟在後麵。

三個人、兩匹馬,也向著太陽相反的方向而去。

杜沉非和牛犢先、沈加甜三人走到傍晚,看見一個鎮,街道上塵土飛揚,街道兩旁,木製結構的房屋緊密,外牆上都是厚厚的塵土,家家戶戶,門前都堆著一堆垃圾。

街上也開著幾個商品交易的鋪子,街心有一個連招牌都沒有掛的酒店,旁邊還有一個的茶坊,也隻有一麵破舊的幌子,上寫著一個“茶”字。

三人走過街來,看見在街的另一頭,有一座兩層的房子,也是木製的,門口豎立著的一塊殘舊的木板上,寫著兩個字“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