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苗卻又道:“從陌生人變成陌生人,這就是我們的故事。現在,我的丈夫是張振飛,而你有你的楊雨絲,有你的白珠,有你的別的很多女人。但是,我卻隻有這一個男人。”她突然瘋狂般地衝到神龕旁,將張振飛也拖了出來,道:“今,又是你的狗腿子幹的好事,將我的丈夫打倒在這裏。我和你拚了。”她話音未落,人就已立刻衝向杜沉非,然後就在這一瞬間,她的手中竟然又多出了一柄短刀。
這柄短刀令杜沉非立刻就想起了在滾滾湘江邊,趙水苗也將這樣一柄短刀刺入自己脊背的往事。
趙水苗手中的這一柄短刀,這一次卻是刺向杜沉非的腹。
趙水苗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她用的力量卻很大,又在這麼近的距離裏,也很少有人能避開她的這一刀。
眼看著這一刀立刻就將刺入杜沉非的腹。
可是趙水苗隻感覺自己的手已不能再往前送,她很快就發現杜沉非的腹上刹那間就多出來一個寬厚的刀柄,這個刀柄看起來十分粗糙難看,僅僅就是兩片木頭合在了一起。趙水苗手中的短刀正刺在這個刀柄上。
這個寬厚而粗糙的刀柄卻是杜沉非的。
這個時候,杜沉非正在冷靜地瞧著趙水苗。趙水苗突然發現,他的這種冷靜又冷酷的表情,看起來似乎已毫無情感。
趙水苗的手和刀就這樣生生頓住,眼睛卻在看著杜沉非,道:“你……”
這個時候,杜沉非卻冷冷地道:“我們相識一場,你在湘江邊刺我一刀,就已經足夠。”
趙水苗吃驚地瞧著杜沉非,杜沉非的雙眼中突然射出一種奇異的光芒,他的語聲也依然冰冷,冷得可怕,道:“從此以後,你再也休想刺我第二刀。永遠不能!無論是誰,都絕對不能刺我第二刀!”
又過了很久,杜沉非瞧了瞧還躺在地上的張振飛,道:“這個人的確是我的朋友打倒的,我今可以替你解開他的穴道。我保證,從此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的未來。但是我一定要告訴你,若有人敢來得罪我,我一定會殺了他!”他突然走近張振飛,用刀柄在張振飛的身上重重地敲打了幾下,然後就立刻轉身,頭也不回,出了廟門,跳上馬,揚長而去。
杜沉非突然發現,他一走出這個城隍廟,立刻就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他發現自己每當看到趙水苗的時候,不但沒有那種輕鬆的愉快,反而總是有一種不出的壓抑。有時候他甚至都覺得自己實在很不願意再見到趙水苗。他發現自己對趙水苗的感情,突然就這樣奇怪地消失了,也許自己從來都沒有愛過這個女人。自己對她的那種感情,也僅僅是她是自己走出虎狼穀以來認識的第一個女人而已。
於是一段感情,就在這城隍廟中,以這樣一種方式宣告結束。
就如同趙水苗的一般,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未來,也許任何兩個人之間的情誼,都很可能從陌生人變為朋友或者戀人,然後又變成毫不相幹的陌生人。
杜沉非坐在馬上,慢慢地走著,剛走過一個山坳,隻聽見前方的柴草中突然有個樵子在唱山歌,隻聽這人拉長了聲音,高聲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