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s!”安德烈驚叫一聲,之間安然細心裝扮後的麵容上,連濃妝都掩飾不住蒼白,心底裏第一次深深的害怕起來……

安德烈慌不擇路的抱著安然跑了下去,直接從樓梯奔向了地下的停車場,剛進到車裏,安然幽幽的醒轉過來,“咳咳……”

“Iris?”安德烈的心被揪了起來,她咳嗽的聲音太過虛弱,帶著撕心裂肺的疼痛,聽在耳朵裏,仿佛下一秒就要斷了氣息。

“表哥,我嚇到了你了吧?”安然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十分無奈的歎息。

“丫頭,好些了沒?”你可嚇死我了……可是安德烈不會說,拿出一張濕巾紙替她擦掉嘴角和下巴上的血液,暖聲問道。

安然搖搖頭,胃裏有什麼東西在翻湧,臉上人就保持著微微的笑意,“表哥,我真的沒事,你別害怕了。”

安德烈這才猛然回神,他方才太過緊張了,以以致於一隻手抓著她的胳膊不放,現下已經出現了青紫色的痕跡……

“對不起。”他用意大利文道歉,對於中文這種高深的語言,安德烈五歲的時候曾經嚐試過學習,但是三天之後就決定永遠的放棄了。

聽聽還行,自己說嘛……那種別扭的發音和那麼多的聲調,頭疼!

“沒關係的,送我回家吧,不用去醫院了。”她繼續微笑,努力壓製著胸口蔓延的血腥味道,嘴裏還殘留著之前的,難受的緊。

“不去醫院能行麼?”他追問,她的身體狀況有多差,大家心知肚明。非得要這個時候撐著下了病床漂洋過海而來,也不知道那個男人給她下了什麼迷湯!

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給安芯打電話,問那個男人的近況!有沒有搞錯,她現在這麼進退維穀的局麵都是那個男人害的!居然還不肯死心?

“不用了……家裏、家裏有藥,回去吃了就……”話音還沒落下,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兩眼一翻白,昏死過去了。

“Iris?”安德烈大驚,今天一晚上都吐了幾次血了,臨出門時就昏過去一次了,吐了一地的血,才換好的白色禮服上沾染了血紅的印記,他廢了好大的勁才給她喂進去些許的藥,一個小時才醒轉過來。卻無奈的隻能換了一身黑色的充數——好在MiuMiu有遠見,送來兩件禮服,一黑一白的,恰好能隱去今晚上她的虛弱。

白色的禮服隻能顯得她更加蒼白,黑色的……起碼能暫時的掩飾過去,撐過今晚也好。

所以,她硬挺著疲憊的身體來了這裏,眾人微笑間卻也是異常詭異的搏鬥,不知道要耗費多少心力。她的身體本就不適合再耗費多餘的心力,一聲勸誡了無數次讓她靜養,卻偏偏不聽。

好容易撐過了今晚,安德烈正高興著她的身體狀況終於有了轉機,卻不料短短的幾分鍾非就吐血兩次!好在黑色的禮服上即使沾染了也看不出什麼來,唇邊的血跡擦去即可,不然回到家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跟老爺子交代……

想到這裏,安德烈再度深深的皺起眉頭,無奈至極,認命的開車回去。Iris從小就是個倔脾氣,而這脾氣恰好是從了老爺子的,所以這祖孫兩人才總是那麼合拍、卻又如此的不對盤。

老爺子給Iris定下了幾門婚事,隻等她醒過來身體好轉些許,便可一一相處,從中挑選出最適合的丈夫人選,然後結婚生子。

可是Iris的脾氣和老爺子如出一轍,哪裏又是能讓人輕易擺布?為了那個男人,她不知道和老爺子吵過多少次、抗爭過多少次!終於老爺子心疼她退後一步,給了她一年的時限讓她準尋自己所謂的真愛。

Iris卻不負眾望的弄得滿身是傷、昏迷不醒的被接回來——當然,這其中、老爺子沒少給她下絆子就是了,也少不了他的父親和叔父們從中作梗。

經過那一年的爆炸案之後,老爺子發了很大的一通火,父親他們雖然不敢再明目張膽的拿她的性命做文章,卻仍舊沒有念及過絲毫的骨肉至親之情,隻為了利益。

他雖覺得不齒,卻也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