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宇文烈瞪大了眼睛,沒錯,他是很自私,離歌、琉璃一個個都被他傷害的遍體鱗傷,為何他現在卻還要繼續傷害她們?
他錯了,一直都錯了,要是當時他沒有叫墨言囚禁琉璃,讓離歌替了琉璃的身份,那麼這一切是不是不會再發生?這樣琉璃不會毀容,更不會成了如今的模樣!
天哪,他到底做了什麼!一切的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
“要麼殺了我,要麼我踏平南國,你知道的,我做的到!”琉璃嘴角微微揚起,緩緩走向宇文烈,手持長劍在地上劃過,迸出耀眼的火花,那般刺眼。
“我隻問一句,你果真成了他的妻子?”宇文烈臉色蒼白,雙眼緊緊地看著琉璃,眼底是猩紅的目光。
“是與不是幹你何事?”
“到底是與不是!”宇文烈嘶吼著,聲音變得沙啞,頭發散落開來,隨風飄揚,看起來如同入魔一般可怕。
琉璃反而笑了,嘴角是妖嬈嫵媚的笑容“是,又如何?”
她的笑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刺入宇文烈胸口,那是剜心之痛,更是不堪一擊的脆弱。
他錯了
真的錯了。
宇文烈卻突然挫敗的跪在地上,這是琉璃沒有想到的,她不想看到他這幅模樣!
“你這是為何?”琉璃冷冷的開口道。
宇文烈緩緩開口,神色悲涼“是我錯了,我憑什麼怪你嫁給別人,嗬嗬自作孽不可活啊!”
琉璃冷笑著,揮了揮長劍,晃疼了她的眼,可是,必須這樣做,不是嗎?
然後,在宇文烈愕然的目光中,琉璃一劍穿了他的肩膀,鮮血染紅了他的戰袍,隻不過為何傷在肩上,卻疼在心裏?
“我看不起你,宇文烈。南國,你就任由我踏平嗎?”她高高在上,語氣那麼冰冷,讓宇文烈跌入冰窖般寒心。
琉璃若無其事的拔出長劍,仿佛沒有看見劍身上的鮮血,但她的手卻是顫抖著的,她努力擠出若無其事的笑容,卻不知她喉頭的腥甜久久未落。
長劍上還帶著他體溫的血液緩緩流下來,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琉璃眼前一黑,快要昏倒的時候用力的咬了自己舌頭一下,血腥味從口腔裏蔓延,琉璃這才清醒一些。
舉起長劍,顫抖的手移向宇文烈,可一個華衣女人卻突然從遠處跑過來,一把撲到宇文烈身上,她哭哭啼啼的打量著宇文烈的傷口,用手帕緊緊掩住傷口。她的衣服染滿了鮮血,可她卻哭個不停。
“離兒,你這是幹什麼?快點走啊!”宇文烈臉色蒼白的用力推開柳離歌,柳離歌拚命搖搖頭,擋在宇文烈身前,淚水流個不停“不可以,不可以傷害他。”
琉璃看著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心猛地一顫,既然如此相似,她怎麼會對自己動手?
“你還敢來此,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琉璃手持長劍,上麵殘餘的血跡還沒有幹,一滴一滴的劃落,她笑的猙獰,如此可怕。
柳離歌死死抱住宇文烈,“要殺殺我便是,當年要不是我無理取鬧,烈怎麼會對你不住,琉璃,我錯了,你殺了我吧,我求求你,不要傷害烈。”
琉璃冷笑著,“你以為我會放過你?我真想殺了你啊。”
長劍在地上畫著圈,琉璃用長劍挑起柳離歌的下巴,妖嬈一笑,宇文烈卻慌了“琉璃!放過離兒!”
“憑什麼?”琉璃不依不饒的用長劍在柳離歌臉上比劃著,似乎在找一個下手的地方。
宇文烈一把抱過柳離歌,琉璃措手不及,長劍就這般狠狠的劃過宇文烈的臉龐,看著那猩紅的血液不停流下來,琉璃實在是受不了,眼前猛地一黑,長劍從手裏滑落,那一瞬間,琉璃仿佛看見一個亮光直直的穿過她身子,然後心口一疼,好像什麼東西從她身體裏流出去,吧嗒吧嗒……
“宇文烈,我愛你不離不棄,你卻負我傷痕累累!”
死死的抓住那鋒利的劍身,琉璃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手持長劍的宇文烈,她滿眼的不敢置信,鮮血在她的衣服上開了一朵又一朵妖豔美麗的血牡丹,她卻仰天長笑著,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血液落在地上,她笑著,宇文烈顫抖著手,他竟然親手殺了琉璃!
柳離歌目瞪口呆
“宇文烈,你終究愛的還是她啊!”琉璃用力拔出還在身上的長劍,撕裂的疼痛讓琉璃咬緊了雙唇,死死捂住心口上的傷口,身子顫抖的向前走著,還沒有走幾步,卻轟然倒地。
她,原來愛的人還是他……因為她看到他,他的臉如此清晰……
她卻沒有倒下去,一個溫暖的懷抱輕輕將她摟入懷中,終究不是他。
“忘川…”琉璃笑了,笑容那樣蒼白,忘川淚水不停滑落,緊緊抱住她,她的身子越來越輕,仿佛下一秒即將消失。
“你怎麼這麼傻……”
忘川看著她渾身是血,眼底是滿滿的心疼,他趕來的時候卻看到她如一根羽毛般輕輕飄落,不知道那時候他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