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墨華血洗殷閣堂的事在場的人大抵都知道,因此也沒有懷疑這殷白到底是不是墨華所殺。
不管他是不是德高望重的神醫,被人親眼所見殺了武林盟主,論墨華也是躲不過這麼多人的追殺的。
正常來說是如此,可是墨華卻不是那正常的行列,可以說,他若存心想躲直接待在與世隔絕的桃花穀就好了,甚至沒有人可以找到他,莫說要追殺與討伐他了。
可墨華並沒有躲起來,而是雲淡風輕的站了出來,任由他人給他上了枷鎖,仿佛不怕死一樣。
“你說,這墨華神醫為什麼要殺武林盟主啊?”
“誰知道啊,這些大門大派的事又關我們這些不入流的勢力什麼事?這些雜七雜八的混事,也就他們才懂,我看呐,那所謂的神醫墨華也不過是一個虛偽凶殘的偽君子罷了,要殺就快點殺,也讓我們好看看他心是黑還是紅的!”
“是啊,人人道他是所謂的神醫,可又何時拯救過我們這些雜兵小蝦的,不過如此罷了。”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卻忘了,墨華不是神,並沒有義務拯救他們。
吵雜的聲音自四麵八方響起,終於在萬眾矚目中那些大門大派承聲而來,他們在各自的席位安靜的坐下,以一種俯視眾生的姿態淡淡的看著喧鬧的人們,如看螻蟻一般眼神輕蔑到不像話。
首先站起來的是殷閣堂的人,那是一個中老年人,一身白衣,白發蒼蒼,仔細看,赫然是殷白所謂的父親殷離。
“各位,在下殷閣堂殷離,首先十分感謝大家能參加此次武林大會,與在下共同討伐那罪惡滔天的墨華,墨華不僅兩次殺我兒,更三番四次挑撥武林之間的關係,實在是罪無可恕!”
殷離說的義憤填膺,痛心疾首,讓在場眾人都不由握緊了拳頭。
殷離大手一揮,“帶千古罪人墨華上來!”
緊接著,一個渾身是傷,披頭散發的白衣男子便被推搡著上來,幾個人圍上前,將白衣男子緊緊地手腳綁在十字木上。
白衣男子雖狼狽不堪,可那股自骨子裏散發而出的仙風道骨氣質也讓人不敢隨意褻瀆。
在場的大多數人在那淡淡的壓迫感下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殷盟主也是全心全意為我武林服務之人,未曾想卻被墨華這偽君子所殺,我厲雲代表源清派表示無法饒恕。”隨著墨華被綁起來,一個坐於座位上的男子懶懶的開口道。
“我餘光代表太冰門亦表示墨華罪犯滔天,禮應處死。”
正當另一個宗派打算開口之時,一聲空靈飄渺的女聲緩緩自空中飄落。
“我雪小七代表天機府要下了墨華的命。”
眾人臉色一變,特別是天機府三字使他們瞳孔驟然縮小,誰人不知那神秘的組織?
語音剛落,一個紅衣女子便緩緩自空中落下,站在了墨華前麵,她一襲紅紗,雖然用麵紗遮住了相貌,可是依然擋不住那妖豔到入骨的美麗。
那原本緊緊低著頭的墨華也緩緩抬起頭來,深深地看著前麵那紅的刺眼的身影。
“雪小七!雖然你是天機府的府主,不過這擅闖武林大會你到底有沒有將我們這些宗派放在眼裏!”
餘光向來高傲,實在無法容忍雪小七這目中無人的模樣,於是便抱著手臂站了起來怒斥道。
“哼。”
雪小七淡淡的一笑,修長的手指緩緩伸出,夾著一張邀函,“誰說我是擅闖的?好好看清楚,我可是有邀函的,餘門主,莫非你想故意挑我刺?”
餘光氣急敗壞,想說點什麼又無話可說隻好憤憤的坐了下去。
“殷閣主,這天機府莫非是您請的?”
厲雲似笑非笑的看著前方的那抹倩影,對著一旁的殷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