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許廣陵正想出去把粉條給郵寄了,被他扔在床上的手機又想了起來。
莫非周老師又有什麼話要說?
能趕這個點兒打電話過來的,多半也就是周老師了。
不過許廣陵拿起手機,顯示的卻是一個未知的手機號碼而不是固話號,“你好,哪一位?”許廣陵猜想也許是誰打錯了。
“喂,學長,我是周藍蘭呀,學長,你還記得我嗎?”電話裏傳過來的是一個很輕快的女孩聲音。
光聽聲音的話許廣陵多半並不能確定來者身份,但這時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誰,於是他的語氣也變得很溫和:“哦,藍蘭啊,你好你好,有什麼事麼?”
電話這頭,小姑娘甜甜一笑,同時聲音也變得很甜地道:“學長,幫個忙唄!”
“你說。”許廣陵莞爾一笑。
“學長,是這樣的,過段時間我們學校有個晚會,我們小組準備舞蹈出場,但是少一首歌,學長,你能不能幫幫忙啊?”
“舞蹈歌曲?極樂淨土又或者禮儀之邦什麼的,不都是很好麼?”許廣陵道。
《極樂淨土》是日本那邊流行過來的歌曲,其實本身就是舞曲,舞蹈的動作設計中,不論是蝴蝶步還是花魁步什麼的,都算是比較有特色,兼之又有一定的難度,所以頗能令一些舞者生起挑戰或者說嚐試之心,特色+小難度,這就是流行基礎。
這個歌曲,這個舞蹈,說妖嬈可以,說妖豔也行,說風塵放蕩也是可以的,其實本質而言它就是三十年前的《舞女》、《舞女淚》等歌舞曲,格調什麼的當然是談不上的,對於學校舞會來說似乎也不是很適宜。
不過現在畢竟是新時代了,在許多不是很正規的場合下,也沒有太多的講究,隻一個“新奇有趣”,就足夠了。
《禮儀之邦》和這一首則正好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方向,從這個名字大抵也就能看出來。其詞曲創作人安九也算是才女一枚,嗯,可以劃歸為原創音樂人吧,所以類似這樣的歌曲自然也在許廣陵的關注之內。
但其實以目前國內的原創音樂密度,許廣陵大概三個月關注一次,也就足夠了。
《禮儀之邦》是華夏古文化宣傳曲,具體地說是漢服文化宣傳曲,和《重回漢唐》《漢家衣裳》等,算是一體同源,在當前的古風原創裏,算是不容忽視的一個類別。
而僅從這首歌曲的名字來看,其實它比重回漢唐漢家衣裳什麼的更中和,也具有更高的普適度。
如果再看其內容,看其旋律,看其格調,綜合而言,以許廣陵來看,這支曲子,上春晚都足夠了。——當然,它是不是真的很符合“主旋律”,許廣陵其實也摸不大清,他一向並沒有怎麼關注這一方麵。
不過不管怎麼說,把它搬上學校的舞台,那是足夠格調的了,若是演得好,不論是校方還是學生這一方,都會是持歡迎態度的,而不像前者,可能略存在一些爭議。
這兩個,都是較有代表性的曲子,而且並未“過期”,所以許廣陵之前才那麼一說。
“可是那些以前已經有很多人演過了。”周藍蘭小姑娘在這邊訴苦著,同時偷偷地伸了伸舌頭,因為她們小組原先的計劃就是禮儀之邦來著的,“學長,你就幫幫忙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