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個一念之間就可深入定境,並在定境之中恍惚自己是一棵樹的人,其耐性不用誇獎。
但許廣陵現在真的有點吃不消。
真的,癢比痛要難受得多。
更重要的是,這裏也癢,那裏也癢,複合的癢而且經常連癢在哪裏都不知道,這讓許廣陵有著一種自己正處於神經錯亂或者說錯失又或者說錯感等狀態之中。
有時,許廣陵都恨不得把自己全身骨頭給拆出來,以袪除那癢。
何以解之?惟有暴走。
於是,天池中,時常就如有了一條蛟龍,而且是暴走的蛟龍,興風作浪。
每次折騰,許廣陵不把自己折騰到精疲力竭,不肯罷休,但這卻是一件難度很大的事,他惟有加大折騰的時間,加大折騰的強度和難度,身心並用,好多個小時之後,才能勉強達成這個目的。
緊接著便是池底宴臥。
這卻又是最舒服的時候,整個身心都如一棵小樹苗般,在一種極度寧靜且安然的狀態中,緩緩舒展。
夢境之中。
光亮依然,而向四周逸散的星點卻是更多了些。
其景象,有幾分如同星係比如說銀河係的中心,最中央,是一個明亮的星團,或者說星雲,而其周邊,是向四麵八方散開的星星點點。
這讓許廣陵對“天文”更加產生了興趣,最近幾天在圖書館裏看的書及影像資料等,大都是關於宇宙。
宇宙的起源啊組成啊等等。
但這並不妨礙,他的身體該癢的時候還是會癢,而且癢的程度越來越重。
重到再依靠在天池裏暴走,已經無濟於事。
許廣陵感覺自己亟需發泄,而且最好是找人來暴打。
這個要求很容易滿足。
許廣陵很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前段時間的特殊訓練,然後他再一次地撥打了那個“客服電話”,而電話撥出的兩個小時之後,他已經身在一處訓練基地之中。
許廣陵也不確定這是不是軍營,因為一路上,從內到外,都沒有任何標識。
當然,許廣陵也不關注這個。
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郊遊又或者攝影什麼的。
場地及對手早就準備好了,等著他來。
場地就是草地。
而對手,身形氣質各異,但他們共同的特點是,都是“硬茬子”。
許廣陵戴上拳套腳套,甚至於肘套膝套,其作用是大幅度減弱所發出去的攻擊。
這是他特意要求的。
而對手卻沒有。
這讓那些“硬茬子”感到自己是受到了汙辱,雖然不動於色,但已暗藏殺機,更何況,自己這方還是百多個人麵對一個人?
欺人太甚!
沒有多話,直接開始。
先是一個人上,然後被許廣陵一腳放倒在地。
一個人換成了兩個人。
在格鬥中,這難度其實並不是乘以二。
因為麵對一個人的時候,你可以全副心神地專心對付一個方向的攻擊,而麵對兩個人的時候,如果這兩個人配合得好,那將相當難纏。
許廣陵連天眼都沒有啟動。
他來這裏可不是耀武揚威來的,而是虐人,但虐人的根本目的,還是為了找虐。
兩個人還是不夠。
所表現出的局麵,不是兩個人圍毆許廣陵,而是許廣陵一個人圍毆他們兩個。
兩個換三個。
三個還是不夠。
於是,三個換成四個。
四個就不能再加了,再加也沒有任何意義。——空間因素。
在許廣陵之前所受訓的格鬥理論中,三個人的圍毆,可以形成最佳的合力,四個人就已經是擁擠,需要相當的配合。而多於四個人,就如同數學裏的超過峰值,其合力開始出現衰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