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
這叫沒什麼?
陳老先生和章老先生兩人,用錯愕至極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弟子,尤其是章老先生,他的手心竅到現在還沒開呢!
什麼時候,開竅居然都已經變成這種“沒什麼”的事情了?
大宗師就可以這樣……這樣地……
任性?
早已被這位弟子的表現錘煉得處變不驚的兩位老人,在這位弟子大宗師歸來之後,短短的半個月左右的時間裏,已經一次又一次地破功好幾次了。
一粒種子,幾分鍾內,果實累累。
佛光普照。
淩空攝物,幾十米遠,幾百斤重量的。
再到現在,莫名其妙地,就可以讓一個人突如其來地開竅。
這不叫刷新,這叫顛覆。
這甚至都不能叫顛覆,這叫荒謬。
一定是這個世界,哪裏出了錯!
最終,兩位老人什麼都沒說,當然,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位老人隻是轉過身,繼續默默地走著,拜著。
正所謂無知者最幸福,無知者最淡然,就連大佬這般人物,也都隻是有點好奇地低聲問走在身側的錢紹友,“小錢,什麼是開竅?”
錢紹友其實也不知道。
能實際接觸到“開竅”這個層次的,古往今來,任何時代,都是屈指可數。
真正的屈指可數!
但不知道不代表想不到。
戰士至少有一半的屬性是武士,那種低級的就不說了,錢紹友這級別的,多多少少也摸到了一點中級的邊,所以他對相關方麵還是有一點涉獵的,此時,他也同樣低聲地回應領導:“好像就是和打通任督二脈差不多的意思?”
許廣陵聽得微笑。
而兩位老人雖說心無旁騖,但耳目極其靈敏的他們一樣聽到了這話,然後心中俱都無語至極。“NND,差不多?差了十萬八千裏好麼?”
但也知道,等閑之輩,對人體的認識,不管真的假的,哪怕是道聽途說的那些都算上,也最多就是到這個層次了。
隊伍繼續向前。
三不五時還要繞個道,以回避那些太過險峻的濁流,而走著走著,鄭琴忽然也停下腳步,帶著極其詫異地問許廣陵:“小弟,我的右手心很燙,手指全都在抖,是怎麼回事?”
她的話,雖奇卻不驚,又或者說,雖驚而不惶。
而聽到她的這話,兩位老人心中直想罵娘,不過這回卻是連頭都不回了,繼續悶不作聲地朝拜著,甚至連動作都加快了那麼一點點。——實在是想把耳朵給關閉,這種話,真不想再聽了!
片刻之後,兩位老人確信他們剛才的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再正確不過了,可惜就是沒法實行而已。
因為他們聽到他們的弟子這般說道:“沒事,一點小改變,也沒什麼用,就是能讓手指更靈活一點,以後你彈起琴來,應該能方便不少。一些以前你彈不好、彈不出來的曲子,這次回去後,可以再試試。”
“真的嗎?那太好了!”鄭琴簡直雀躍,二十七八歲的大女生此時高興得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長白之春的倒數第二段我就怎麼都彈不好,這下好了!”
“小子,你帶著他們在後麵慢慢走,我們兩個糟老頭在前麵先走一步,給你們探探路。”陳老先生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般地對許廣陵說道。
“好的,陳老,老師。”許廣陵恭聲說道。
迎來的是兩位老人麵無表情地轉身就走,大步走的那種,然後很快地,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嗯,他們也不朝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