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著大地山川之氣,又有著草木之氣,在許廣陵的操控或者說調控之下,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分布在從山腳到山腰六個開墾區裏的芨芨草,如同度過了幾個甚至幾十個春秋。
如果是花,當是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而對於芨芨草來說,卻隻是在中心處不斷地抽枝發芽,又在外圍處不斷地凋零脫落。
山體在被一點點地開墾著。
被圍剿下來的山石一點點地化為泥土,凋零脫落下來的芨芨草枯萎枝葉,也一點點地化為泥土,而這兩種泥土融合,漸漸地,名副其實的“沃土”,便誕生了。
從幾厘米的深厚,到幾十厘米的深厚,然後,一米,兩米,最深的地方,已經超過了兩米。
這是神跡,這是造化,這是不折不扣的不可思議。
但於一位掌握了素女同心訣的大宗師而言,卻不過隻是易如反掌之事而已,而嚴格地說,便是連指掌都不需要動,隻是動動心念,就可以了。
一念滄海桑田,一念地覆山傾。
好吧,還沒有這麼誇張,隻是一念化石為土而已。
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大宗師許廣陵“開荒者”的稱號達成!
在淡定淡然的外表下,許廣陵其實也是有著那麼一絲興奮的。如他之前所言,這確實是很low的談不上什麼技術含量的事,但像這般大規模的開墾,也還是第一次。
而在這個基礎上,很多不那麼low的實驗,就要漸次登場了。
這幾天,在調控著芨芨草的生長和繁衍之外,許廣陵的足跡,也一一踏遍了這座無名山。
從山腳,到山頂,然後所有的坡麵。
直到最後,一幅具體而微,如同實物縮小般的立體地圖,在他的腦海裏徹底地形成。
接下來,許廣陵如一位工匠,又或者說如一位雕刻師一般,細細地打量著這個地圖,這個將要上手的物件,然後思慮著,在哪裏雕,在哪裏刻,在哪裏鏤空,在哪裏切削。
種植,必須有水。
大麵積的種植,水源更是必不可少。
不論是大地山川之氣還是草木之氣,都是好的,極好的,對於草木的生長具有極大的促進作用。
但它們,無法代替水。
而且,越是生長旺盛,越是需要水。
許廣陵現在還沒有隨心所欲地行雲布雨的能力,之前在岡仁波齊的意外事件,讓他發現他也許可以行雲布雨,但其中不確定的東西很多,而且,在那種行為中,行雲布雨隻是附帶效應。
就如把一顆核彈在水裏爆炸,隨著大量的水氣蒸發,接下來也可以引起一場降雨一樣,但沒有人會用這種方法來降雨的。
所以就單純地取水來說,在岡仁波齊的做法,並不可取。
然後就是淩空攝水了。
但許廣陵目前所能達到的範圍,也就是不到三十米而已,所以用來澆水倒是可以,但周圍,必須還是要有水讓他澆。
水源,是有的。
這是高山,這是雪山,山體的大約五分之四往上,積蓄著大量的雪。
所以夏季的時候,水是不缺的,而春秋冬季,則要看情況,許廣陵暫時還不清楚。
這座雪山,並沒有一條或多條明顯的溪流,融化的雪水是以極零散的形式,分散著滲入下來的,其中還有不少的部分,直接滲入了山體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