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硬拽著他的老夥計“做工”去了,大佬給他那些過來的手下作交待去了。
許廣陵則開始了繼續的種植。
桑樹已經完工。
這一百株排成一行的桑樹,在可望見的不久之後,就將會是一片綠蔭,所以它的兩邊,許廣陵會留下硬實的道路,以作漫步之用。
“開軒麵場圃,把酒話桑麻。”孟浩然的《過故人莊》這般說道。
前天梳理中國古代種植的時候,兩位老人便提到了這首詩,然後在這裏聊起了桑、麻。
桑已經種了。
麻沒必要種,許廣陵暫時還沒有研究麻布什麼的打算,就算研究,也會是從蠶絲開始。
倒是和桑樹經常聯係掛接在一起的,是榆樹。
“楊花榆莢無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飛。”榆莢(榆錢)還行,楊花就受不了了,雖然蘇軾的一首楊花詞寫得非常精彩,但這玩意兒漫天雪飛的時候,討厭死人了。
許廣陵把榆樹列入種植名單,是因為這是兩位老人自小就接觸的植物,“吃榆樹葉”,這個記憶,深深留藏在兩位老人的腦海裏。
榆樹葉談不上美味,營養麼,也就是那樣,但今時今日,把它榨汁來做綠麵條,以及用桑椹汁來做紫麵條,再配合其它,做“七彩虹麵條”,倒是可以考慮的。
於是,就在桑樹邊上,許廣陵種植起了榆樹。
同樣是一百棵,兩棵現成的,加九十八棵扡插的,榆樹和桑樹一樣,都可以用扡插的方式來繁殖。
而有這兩行一字排開的兩百株樹,日後,找蔭涼的地方肯定是不缺了。
最主要的是,這兩種樹的性質都很平和,桑也罷榆也罷,其味淡,其性平,就算朝夕浸染,也不會生厭,更不會給身體帶來什麼不適,反有怡情悅性之功。
這或許也正是中國古代鄉下,家前屋後,會廣泛種植這兩種東西的原因之一吧。
新來的那些看護桑樹的戰士,看到許廣陵的“神奇”之舉,一個個都把眼睛瞪得牛大,那真的是和看到外星人差不多,然後錢紹友教訓他們,大聲嗬斥道:“一個個地,幹什麼幹什麼,大驚小怪地幹嘛!老實看好桑樹,被那些畜生偷吃了,仔細你們的皮!”
大驚小怪?
這是大驚小怪的事?
若大佬不在場,那些人定會鬧起來,就算錢紹友是隊長,不管大隊長還是小隊長,反正其他人加一起足夠幹翻他,而這時,他們隻能是神情複雜著,心裏也翻滾著。
不少人始終偷看著許廣陵。
對這些小動作,許廣陵隻是微笑。
他的舉動是不可能瞞開這些人的,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長久,而且這座山注定是在短時間內大變樣的,與其讓他們在背地裏疑神疑鬼猜來猜去,不如直接讓他們看著,到底是怎麼回事。
至於保密?
那不是許廣陵需要考慮的事,自有大佬來搞定,他自己手下的兵麼。
所以,簡單來說,在這裏,許廣陵可以自由自在旁若無人地施展他的一係列“大宗師本領”,而不必像在都市中,什麼都要考慮。
桑樹之旁是榆樹,榆樹之旁,就是池塘了。
本沒有池塘,但許廣陵在清整好的山地上緩緩地走了一圈,池塘也就出來了。——在大小上,和一般學校操場差不多大的,大約一米多深的大坑。
“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