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識莫名地幻化,以及對意識有了新的根本性的理解之後,許廣陵徹底地醒了過來。
身體中的氣血聚散如意,流轉無滯,仿佛他在這大樹下才坐了一秒鍾不到,但感覺告訴他,這一次他沉浸的時間,應該不會短。
在山腰看到兩位老人的時候,他們正在討論,什麼樣的浴室,才比較合理。
許廣陵微笑著走了過去。
“拙言?”正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仿佛存在著某種心靈感應一般,在距離遠得按理來說還不應該發現許廣陵的時候,站了起來。
許廣陵加快腳步。
然後,疑問就變成了肯定。
“拙言!”
“臭小子,你可終於是醒了!”
到得近前時,許廣陵對著兩位老人微微躬身,然後笑道:“老師,陳老,時間過去多久啦?”
章老先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打量著他。
陳老先生則打量得更明目張膽,兩眼像是掃描儀一樣,把他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地掃了個遍。
“小子,問你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掃描之後,陳老先生一臉嚴肅地道。
“您老請問。”許廣陵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你又晉升了?”陳老先生問著,而這顯然是兩位老人都想知道的情況。
許廣陵攤攤手。
“沒有。”
“我現在的層次,想再晉升哪有那麼容易啊?”
“不過弟子這一次倒確實有所得,下一個層次的道路,已經呈現在我眼前了。”
“弟子正在試著,看能不能在接下來三到四天的時間內,突破那個層次。”
這話,可謂是一波三折。
他前麵的話,兩位老人還覺得理所當然,然後正準備點頭。
結果頭還沒來得及點,就雙雙呆住了。
“你說,你現在再想晉升,不容易?”陳老先生道。
許廣陵點頭。
“你說,你準備用三四天的時間,突破下一個層次?”章老先生道。
許廣陵點頭。
兩位老人久久無語。
而久久無語之後,陳老先生再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臭小子,要不是現在打不過你了,我能直接把你打到地裏去,看明年會不會發芽。”
“看您說得,就算那地方明年長出芽來,那也肯定不是我啊。”許廣陵嬉皮笑臉。
“拙言,你這次入定的時間有點長。”章老先生估計已經習慣了自己弟子的種種,現在已經回過神來,然後氣定神閑,“你入定的時候,是八月二十三日,而今天,已經是九月十八日了。”
“一、二、三、四、五……”許廣陵豎著十根指頭在數,然後道:“那也就是說,連頭帶尾,二十七天?”
兩位老人被他的這番耍寶逗笑了,隨後,陳老先生好奇道:“小子,你肚子不餓嗎?”
許廣陵現在身體的代謝很快,但身體細胞的更替,卻極為緩慢,甚至都可以說是絕大部分地處於某種“靜止”,然後,在這種情況下,他身體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一是來源於元氣,二是來源於靈氣,三是直接來源於日月星光。
食物基本不需要。
連水都需求極少。
雖然不能說再不需要飲食,還沒到那個地步,但幾十天什麼的,那真不在話下。
“您不說,我還沒感覺。”許廣陵道,“您一說,我就想起,已經快一個月,沒有給您和老師做飯了,那現在,您和老師,給我打個下手,我看看烹飪的手藝有進步了沒有?”
“你睡了一個大覺,然後烹飪的手藝還有進步?”陳老先生莫名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