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如何把這個“變”,納入他的“常”呢?
徐亦山微微思索著,然後道:
“小許,你是個修士,整日去擺小攤兒,也不是事兒,同樣也會讓人說我安南郡識人無方、治下苛薄。——像你這樣一個大有前途的修士,還要操心衣糧之事,可想而知,我安南郡的整體環境如何了。”
“這樣……”略沉吟了會,徐亦山繼續說道:“由郡守府出人出力,而小許你出這個配方,雙方合作,如何?”
“一方麵,郡守府多了個經營,另一方麵,小許你也可以從這等無用雜事中解脫出來,我輩修士,到底還是要專心修行的好。就算你想遊心其它,也還是等修行進入瓶頸,短時間內實在無力突破時,再作考慮為好。”
“小許,你認為呢?”
“這……多謝大人抬愛!”許同輝抱拳躬身,感激說道。
“哈哈,好!”徐亦山愉快笑道,然後對站在不遠處的薛守一道:“守一,去給小許搬個凳來,另外,也給我們的小朋友找個座。”
“哪敢勞煩薛老!”許同輝趕緊說著,然後快步走到薛守一麵前,再次抱拳說道:“薛老,您隻要給我指個地方就好,晚輩自己來。”
“一起吧!”薛守一微笑道,然後轉身向外。
許同輝跟在他身後。
很快兩人再度返回,許同輝手裏搬著他自己的凳子,而薛守一手裏拿著個小的凳子,“小小許,來,坐,不要累著了。”
來到許廣陵麵前,他彎腰放下小凳子,笑著說道。
“謝過前輩,前輩你是好人!”許廣陵翻版著許同輝的抱拳,然後說道。
哈哈。
徐亦山,甘從式,葉南平,三人都笑。
薛守一也是和藹微笑。
許同輝入坐。
許廣陵坐在稍遠幾步的外圍,田浩垂手站在他的身側靠後。
“小許,你們現在住的,是租的院子?”徐亦山問話道。
“是的,大人。”許同輝對郡守大人知道這一點並不奇怪。
“這樣不好。”徐亦山說著,“以後,你也是我郡守府的貴客了,說是自己人也沒錯,再住租來的院子,不太適宜,而且那個院子也忒小了些。”
其實不小。
省城,有房有院,這在地球上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已經算是絕對高配了。
“守一,北城和東城,手下還有空著的院子沒有?”徐亦山轉頭問站在許廣陵身邊不遠處的薛守一。
那當然是有了。
必須有。
不可能沒有。
“有,北城和東城,都有。”薛守一道,“但由貴客選擇。”
“小許?”徐亦山問許同輝。
“大人,這不太合適吧?”許同輝受寵若驚地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不過就是一所宅院。”徐亦山說著,然後手一揮,“那就這樣說定了。——北城,還是東城?”
“謝謝大人!還是東城吧,晚輩對那邊更熟悉些,也方便進山。”
“那好,就東城。”徐亦山吩咐薛守一,“守一,你聽到了?今天就把手續辦好。”
“大人,我這就去!”
北城,又或東城,黃金地方,自然是沒有空地的。
何況郡守大人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許同輝他們現在住的院子,“忒小”。
小。
而且是忒小。
這已經是指示了新宅院的規格。
這樣一來,北城也好,東城也好,就更不可能有這樣的空地方了。
但這不是問題。
不論是對郡守府,還是對紫華閣,又或是對藥師堂,這都不是問題。其實對郡城的其它一些勢力,也同樣不是問題。
勢力。
如果在城中連個宅院都是問題,如何稱得上“勢”,又如何稱得上“力”?
於是當許同輝三人從郡守府中出來,就被之前帶他們來的那群人引領著,也可以說是恭請著,向東城而去。
和他們之前所住的院子,就隔了一條街。
其實也隔了一條河。
但那個院子所在的街,都是小門小戶,而這條街巷,不止是寬巷兩旁古樹蔥鬱,每個宅院之間,更都是距離甚遠,聲響不聞。——甚至,一般人不會以為那是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