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拋開身體的問題不論,把地球拎過來作為標本,簡單設想一下關於汙染的問題。
邪惡的天頂星人跨界而來,向地球的太平洋中投入了大量的液體垃圾,這些垃圾無法被清除,無法被降解,反而,它的量會慢慢地增長和擴大。
這些垃圾和水混雜在一起,彼此不分。
太平洋的水被太陽蒸發,然後形成降雨。隨著直接汙染及間接汙染,一段時間後,地球上所有的河流、湖泊、沼澤之類,全都被汙染,再無一片淨土。
這是第一步。
第二步,土質被大規模地汙染。
隨著土質的汙染,大地上所有的植物類產出,包括糧食穀物、水果幹果之類,也全都被汙染。
第三步,地下水被汙染。
到了這個時候,地球上的整個生態,都被汙染,再沒有任何一棵自然生長的植物,是幹淨的,就連天空中的雲,都是極度汙染的。
這個時候,這個地球已經失去了“自淨化”的能力,而隻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汙染越來越加重。
這其實也就是許廣陵逆向工程的開始。
第一支香用後,氣血被汙染,隨之整個肢體都被汙染。
但是髒腑還是給力的,不論是之前十年的鍛煉,還是前階段的清血清體過程,都讓髒腑擁有了極充沛的活力和極強健的修整能力。
發現氣血的極度糟糕狀態後,髒腑配合動員,進入了全力的淨化狀態。
纖微畢察地感受著身體內的情況,說真的,許廣陵甚至都有一點點猶豫。
小身體這樣地給力和勤勉,他是不是還要摧殘它?
許廣陵默默地觀察了幾天,在髒腑通力合作,竭盡全力之下,終於度過了最開始的艱難,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局麵由危轉困卻正頑強向好的時候……
他點燃了第二支香。
在一根草就能壓倒這隻駱駝的時候,許廣陵直接又向它的身上投了大量的重擔。
瞬間,大崩盤。
由髒腑所組成的這條長長堤壩,全數垮塌,洪水傾瀉而下。
在身體和外來的邪惡力量勢均力敵的時候,身體會極度地發揮頑強,調動所有的手段,使盡最後一絲力量,與這邪惡戰鬥。
甚至,不是勢均力敵,而是弱上很多。
也一樣是這樣!
但當邪惡力量太大的時候,抵抗的崩盤,也就是一天之事。
一天之間,局麵急轉直下。
那種鏈式反應的快速和無限製漫延,把許廣陵都給嚇著了。
然後他就發現,髒腑,並不是身體最後的防線。
其實也談不上發現。
隻是這時,細致地觀察著這樣的一個過程而已——
當髒腑也全麵崩盤之後,骨骼,以及最重要的作為身體中心支撐的脊柱,站出來了。
洪流之下,它們頑強地站了出來,作徒勞式的反抗。
就在這種情況下,許廣陵點燃了第三支香。
也就在這一天,許廣陵的耳朵失聰了。
耳朵失聰的第二天,許廣陵讓許同輝給他做了一支拐杖。
他要撐著拐杖才能走路了。
就這樣,上身也直不起來。
因為脊柱疼,從上到下,都是生疼。
不止是疼,伴隨著冰涼,也伴隨著滾燙。
有的地方冰涼,有的地方滾燙,而那些,都是身體內大竅中竅的位置。
前世,許廣陵都快要晉入大宗師時,才感受到才打通了的大竅中竅,這時,在他還是普通人的時候,被他以這樣一種方式,逼了出來。
生命瀕臨絕境之時,核心的中轉和關鍵,就這樣,展露了出來。
並處於竭力的本能性運轉之中。
或許,不能說是運轉。
而隻能說是掙紮。
“如果是一個真正的普通人,處於這樣的情況,將其放入聚元聚靈大陣的陣眼中,有沒有可能因禍得福,直接一步登天,打通這些大竅中竅呢?”
許廣陵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問題就在那個地方。——是掙紮,不是運轉。
在普通人的身體中,身體的這些“竅”,隻是隱性的,或者說,是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