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
時隔近兩個月,在外界不知多少人的期盼中,盼得眼睛都方了,盼得青苔都長了,東正街上那扇一直緊閉著的大院門,終於在吱呀作響中,艱難地打了開來。
是真的長了青苔!
並且,青苔把大門的底部和邊緣的門柱都給堵死了。
如果不是許同輝,換田浩來,一時半間還真打不開這門。
普天同慶!
放煙花!
放鞭炮!
看到這一幕,不知多少專業探子和業餘探子立馬地四散奔走,不用一個時辰,這個消息就會傳到所有該知道的人手中。
不用懷疑,在郡城中,許同輝現在絕對是如日中天的流量之子,隨便一舉一動,都必上頭條的。
不過出關的第一時間,許同輝卻是攜著許廣陵,去了郡守府。
徐亦山這些天正逍遙著呢。
其實這位大人近幾十年來一直都很逍遙。
在他的坐鎮下,安南郡可謂是風調雨順、天地人和,民眾安居樂業,修士安分守己,哪怕是在整個崤國評選“十大優秀郡守”,他也絕對是榜上有名的。
不過以前的逍遙,到底是滲雜了些許的苦澀。
就如一桶新釀的酒,明明各個環節上都很完美,卻還是需要時間來繼續釀化和柔化,才能獲得最好的品嚐滋味。
現在就是了!
找到了繼續前行的方向,徐亦山的身心兩方麵正處於穩步向前推進中。
雖然一時來說進展不大,但哪怕隻有一丁點兒的進展,和以前的“止步”也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也因此,這些天來,徐亦山三天兩頭地去東山靜修一會兒,然後又回到城中,開始“微服私訪”。
到同福樓中坐一坐,到有說書的茶樓中喝個小茶,到街頭那種修士一般都不會去的鬧市上吃個簡飯,到城中幾個大的交易市場轉一轉……
小日子過得,那真叫一個瀟灑。
“同輝,哈哈,為兄正念叨著你什麼時候出關呢!”
許同輝攜著許廣陵到達的時候,徐亦山直接迎到了大門口,朗聲說道。
不過內裏的一抹驚疑或者說驚豔被他小心地收了起來。
用完了最後一支清血香,許同輝不再蛻皮,他的頭發眉毛等都已經長出來了,但是,全身上下還是嫩啊!
除了沒有嬰兒肥,他的肌膚看起來簡直是和嬰兒差不多了。
甚至,嬰兒都比不上。
因為嬰兒也隻不過是普通人,而許同輝此時,可是正兒八經的凝氣大成通脈起步啊。
其身中氣血,早就經曆了不止一番的升華和轉化。
除了身,還有神。在徐亦山的眼中,此際的許同輝,和上一次所見相比,改變太大太大了!
身定!
氣定!
神定!
隻是簡單地站在那裏,徐亦山竟看不到一點的輕浮氣息,存在於這位“小師弟”身上。
不愧是……
聖人弟子啊!
徐亦山心中暗自感歎。
此刻,他還是能俯視這位“小師弟”。
但這種俯視,能維持多久呢?
就像以前,族內族外的那些同輩,俯視他徐亦山一樣。
朗聲大笑中,徐亦山示意了一下,然後當先向著府中而行,“同輝啊,我們兄弟倆雙雙閉關,這番再相見,得好好杯酒相對,徹夜長談才行!”
“師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許同輝道。
這麼稱呼,倒不是許同輝攀附這位郡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