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流動產生的時候,同在東山山脈,更應該說,同在幾百裏的小圈子裏,朝山宗、移山宗、藥師堂、紫華閣等等宗門的人,全都向瀾水宗的方向凝望著。
而當隨著時間過去,這靈氣的流動非但沒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的時候,很多人的心裏都開始驚疑不定起來。
終於,有人奔著瀾水宗的山門而去。
這多半是那些宗門的一些宗主、副宗主之類,或者其他那些地階的老家夥。
反正,地階以上才有資格“打醬油”,這也算是某種不成文的認定吧。
其他人,則俱都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家宗門內,盡管,一個個地都是猜測不斷、議論不斷。
而那些打醬油去的老家夥則都是心裏有數,這事,八成和瀾水宗宗主,嗯,已經是前宗主了,脫不了關係。
想起當日在聚星樓,發生在南屏秀身上的事情,難道,那日還不是完結,還有後續不成?
這半月來,幾大宗門間為了那十個孩子的事,開始頻繁走動。
盡管其實也不是很頻繁,但和之前那種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的情況比起來,已經簡直是開天辟地般的改變了。
幾乎所有宗門高層都意識到,各家之間的關係,可能要步入一個新階段了。
但暫時來說,目前,更多地還是且行且望之中。
不過,代表瀾水宗出麵的,始終都是新任宗主石芍,這些日子裏,所有人,都沒見著南屏秀的麵。
隻說是潛修。
眾人也很理解。
那種事如果發生在他們身上,他們肯定也會是同樣做法。
啥都不管,靜心潛修。
作為修者,天大地大,修行最大。
可惜啊,那事到底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
除了羨慕,除了嫉妒,除了暗揣揣地猜測南屏秀和徐亦山是不是有一腿之外,還能幹啥呢?
另外,必須要隆重一提的是徐亦山。
而且再怎麼隆重都不為過。
以前,徐亦山對於他們來說就是高不可攀,而自此之後,已經化身為“徐天君”的徐亦山,對於他們來說,就更是雲天中人了。
有人已經猜測,徐亦山會在什麼時候離開安南了。
一代天君,怎麼可能一直窩在他們這種小地方?
而當徐亦山離開之後,不管新任郡守是誰,瀾水宗的南屏秀,估計都是新的“王”。
畢竟,不是每個郡守都是徐亦山,不是每個郡守都是天階子弟。
相鄰好幾個郡的郡守,都是地階引氣境,連煉形境都很罕見,而他們安南郡,前任郡守其實也是引氣境。
眾人差不多都忘了這事了!
大家隻是知道,這百多年來,徐亦山就如一座極其巍峨的大山一般,盤亙在他們心上。
想及這座大山終於要離開,眾人茫然之餘,又覺得都是輕鬆。
也不是說徐亦山離開後他們就要做什麼不法非法,而是這麼一座大山壓在這裏,首先在心理上,就有點透不過氣來。
帶著許多亂糟糟的心緒,一眾宗主副宗主及老牌地階向著瀾水宗的宗門聚集。
都是這些時日的老麵孔了。
眾人也無寒暄,他們也不是為了寒暄來的,不管來得早的,還是來得晚的,幾乎全都問著石芍一樣的話:“石宗主,可是南屏宗主……”
石芍在山門口迎客,也是拒客。
正門隻她一個地階,在場的一眾手下裏甚至連一個開竅境的都沒有。
因為來此的都是善客。
而瀾水宗其他地階,以及幾乎所有高手,俱都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遠遠地圍住了那個小院。
不衝破他們的封鎖,真的是一隻蠅蟲,都難以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