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死了。”一個輕描淡寫的聲音隨著風消散在空中。
華山之奇,天下獨絕。那讓人望而生畏從而止步的的斷崖之上,曾經演化過無數的英雄傳說。到如今,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那彎弓射雕的英雄,而華山,也成為了很多人或許是為了華山本身的險峻,和日出雲海的壯闊,或許隻是為了它本身五嶽的名氣來遊玩的場所。
一輛越野車就這樣閃電漂移般的停在了華山之下,前座的黑衣保鏢打開車門下車,快而不失禮儀的走到後座處打開車門,彎腰至九十度,歡迎後座的大人物下車。有旁觀者見到如此大的排場忍不住停了下來,打算圍觀一下,結果看著從車子裏鑽出的明顯休閑打扮的一男一女搖頭歎了口氣,不知道又是誰家的富二代出來招搖生事了。
銀珞臣站在華山腳下,微微一笑。額頭上的一抹冰藍,顯得她的微笑充滿著,邪氣。
“臣哥哥,臣哥哥,我們走嘛。”挽著珞臣手的少女嘟著嘴,她甩著幹練的馬尾,整齊的劉海也隨著微風輕輕的蕩漾。
銀珞臣看著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白皙而纖細,塗得粉紅且鑲了鑽的指甲看上去特別高貴的樣子。
“我想和臣哥哥兩個人一起去華山之頂看看,你們不許跟上來。”少女驕縱的抬起頭,很是不屑的與保鏢們說話。
“保護少主是我們的使命。”西裝保鏢低頭很是謙卑,話語卻是斬釘截鐵的。
銀珞臣推了推墨鏡,聲音說不出的平和,而黑衣保鏢們卻全身發寒:“就按芸兒小姐說的去做。我好久沒有陪她出來玩了,你們就在山下等著吧。”
“就是,明明就是爬個山,我們以前經常來的。你們每次都搞得好像要出什麼大事一樣,跟屁蟲。”芸兒吐了吐舌頭,俏皮可愛的緊。
銀珞臣摸了摸她的頭:“每次就你最有理。”她的話雖然說的不帶一點感情色彩,但隻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這句話所包含的寵溺。
芸兒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吐槽:“真不知道珞臣哥哥你的情感缺乏症什麼時候能好,也不知道陳煥哥哥是怎麼忍受的了你,要不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真的要被你凍死了。”她誇張的打了個哆嗦。
銀珞臣被逗笑,在旁人看來其實隻是她輕輕扯了一下嘴角:“你不是要看日落的嗎?再不走就晚了。”
“走走走。”陳芸一聽,趕緊就把銀珞臣往柏青路上拖,走了沒幾步,她拖著人又轉向一旁的小徑,嘴裏還嘟囔著:“爬山就要這麼爬才有意思,大路上沒有什麼風景好看的。”
銀珞臣沒有揭穿她想要偷懶的心思,隨她去了。
隨著極小部分的人銀珞臣和陳芸邁上了小路,卻在山路爬了不到時,芸兒就開始鬧著要休息休息,銀珞臣隻好掉在人群後。銀珞臣看著賴在石頭上休息的芸兒很是無奈的搖頭。
隻是在兩人放鬆之際,一道寒光向正在耍賴的陳芸劈了下來,銀珞臣反射性的用手臂擋在陳芸麵前,左臂肌肉撕裂的鮮血濺了芸兒一臉,銀珞臣一把推開她:“你快跑。”同時伸出完好的右臂,抬起手,中指微動,一道細針就這樣射進了來襲者的眼睛。
來襲者痛的在地上打滾還不忘一拉腰上的信號彈,銀珞臣寒著臉望向天空,轉身一拉摔在地上半天沒有回過神的少女:“那邊不能走了,快跟我來。”
“珞臣哥哥,對不起。”芸兒哭的眼淚縱橫,煞是可憐。
銀珞臣躺在毫無人跡已經荒廢的長滿草的小路上,已經脫離正常的通山路很遠了。她冷靜的將左臂上的傷口包紮起來,為了不讓芸兒看見她皮肉翻起猙獰的模樣,她還悄悄地轉過身去。她明明說的是安慰的話,口氣還是那麼的冷:“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疏忽了,沒想到在遊人這麼多的華山,居然還有人當眾對我下手,連累你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是大學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畫麵的芸兒慌了,向來重視形象的她披散著頭發,保養的極水嫩的臉上盡是一道道荊棘劃破後的不堪。
“上山。”銀珞臣盡量言簡意賅,保存失血後的體力,以及肌肉撕裂的痛。
“啊,我們不下山找人來救我們嗎?”平時很是鬼靈精怪的小姑娘語無倫次了:“珞臣哥哥,我們下山,下山好不好。”
“他們既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就一定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下山不行,他們已經在山下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我們,所以我們隻能上山,等待救援的到來。”珞臣冷靜的分析。休息了一會兒,她果斷的起身:“我們走。”
“珞臣哥哥,我腳疼。”芸兒脫下帆布鞋,左腳明顯的磨出一個泡,她看著珞臣冷冷的臉,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她拿著一向裝在包包裏的濕巾墊在傷口處,穿好鞋子就跟著銀珞臣往山上爬。
這是一條不知道荒廢了多久的山路,有些路段甚至已經看不清了,隻能跟著自己的判斷走。
一向嬌生慣養的芸兒咬著牙,眼淚一直在眼睛裏打轉,卻一直忍著不哭,因為她走過的路都是銀珞臣先她一步走過的替她踩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