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的歌來輕輕唱
琴聲錚錚然,如夢亦如幻。少衾突然心生警戒,從幻境中及時驚醒。放鬆精神,不再專注的聆聽這首曲子,因為這首曲子,不是給他聽的。
才短短數日未見,她就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了?這是得經曆多少旁人所不能承受的苦痛才換回來的實力,以及,自己究竟是錯過了她人生中的多少個重要的事情啊!少衾抹去嘴角邊的一絲血跡,在剛才的琴聲中,即使他脫身的很快卻還是被這隱藏在音律裏麵的東西給傷到了。
音波流:以音律置幻,表麵上是以琴音傷人,實則是以依附在琴聲中的內力通過琴弦的某種震動來催化某種超聲波或者次聲波來達到傷人或者置人於死地的目的。
少衾從樹上空朝院外望去各種各樣打扮的人皆撲到在地不知甚是,一雙劍眉直皺,珞臣的琴聲還沒有練到一定的境界,音波攻擊又是最容易波及旁人的...
最後一個音符隱入空中,銀珞臣睜開眼睛,一粒眼淚就這樣無聲息的從她的眼角消失,飛快的浸入到她身邊的土地裏去了,仿佛它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銀珞臣的眸子向來是灰黑色,然而此刻看上去她的眸子裏完全是黑不見底暗如鬼淵。
冰藍色的六芒星石散發著冰涼的光,似在壓抑又似在修複什麼一樣。襯的她更顯得鬼魅異常。銀珞臣起身:“你終於來了,我還一直以為你不敢來呢?”
“老夫有何不敢來。”明明是儒雅的文將,偏生做一介書生打扮。與他以往的風格一樣,即使無論是出了多大的差錯,他永遠都是這一副喜怒無形的樣子:“難道就任由你在我穀秋府撒野嗎?”
“你敢來那就好。”銀珞臣將琴一把掀開,露出藏在裏麵的紫淵劍。銀珞臣閉著眼睛一把抽出紫淵劍,一劍就把眼前的琴一劍斬斷。
“孽子!”穀秋眼睛一瞪:“這是你娘生前最愛的那把玉檀!”
“原來你知道我娘死了。”銀珞臣眼睛一眯,人畜無害的樣子,隻是那眼睛中釋放的,是毫不掩飾的仇恨的冷光:“那想必你應該已經知道我來拜訪穀秋府的目的了?”
“幼稚!”穀秋微笑,表情同銀珞臣同出一轍,一看就知道這兩個人在骨子裏都透露出的關係的緊密性。
“我隻是來讓我娘來和你一刀兩斷的,你在亂想什麼?在她活著的時候,我此生不能給她帶來真正的自由。那麼她死後,我應該完成對她的承諾。不讓她頂著穀秋這個名字在陰間裏繼續痛苦,所以我是來友好的向你求一封休書的?”沒有想象中的爭鋒相對,銀珞臣展示她以前很少展露的笑容。
與此相反,一向以儒雅的麵貌示人的穀秋大人的一張臉陰了下來:“你休想。”
銀珞臣依舊是笑著的,隻是舉起的紫淵劍向穀秋大人展示著她的想法。
少衾擔憂的看著表麵上看起來十分輕鬆的銀珞臣,他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紫淵劍那泛著紫色的幽光察覺的不正常,那絕對不會是紫淵劍正常被拔出來的樣子,她是付出了什麼代價嗎?
在兩個人劍弩拔張之際,一個平時看起來十分具有攻擊力強調自己高貴的身份的女人此刻鬼鬼祟祟的走到院落外,黑色的不起眼的藤蔓自她的腳邊飛快的爬開,鑽入土地。
黑色的藤蔓一接觸到土地便一生二、二生三的蔓延開來,那繁衍的速度真的是讓常人訝異。
自是注意到周圍異樣的銀珞臣持劍回旋,一個圓滿的弧度將襲來的黑影全部都斬於劍下,銀珞臣站定,一柄極軟的長劍就刺到了她的胸前,淺淺的刺進了她的胸口。銀珞臣一驚,覺得頭現在很暈。
“你不要再亂攪和了,回家去吧。否則,下一次這劍刺中的就不隻是這裏了。”穀秋的一柄袖裏劍,細長而又泛著精光。
少衾縱身而下,中指與拇指合攏成圈,一股尖銳的氣流將他撚著的綠葉輕飄飄的送到那柄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