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並帶下去,查一查門中有沒有這個人,如果沒有就留下吧。”
“嗯。”
幻夢鉗製著君臨帶他一起離開,為沐雪煙留下了空間。
沐雪煙走到了成蹊的身側,將他的衣襟掀開,露出裏麵更加猙獰的傷口。
之前她的一記巫息打入成蹊體內的時候,她就發現了成蹊的傷口是由死氣侵蝕所造成的。
她的巫息隻能夠延緩死氣蔓延的時間,卻不能夠遏製消除。
成蹊依舊陷入昏迷當中,臉色泛著青紫的白,就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的胸前隻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從左胸蔓延到腰腹,很長,血肉外翻的猙獰。
沐雪煙將手放在了成蹊的傷口之上,淡綠色的巫息帶著治愈的光點灌入了成蹊的體內。
傷口瞬間恢複如初,但是沐雪煙放開手的那一刻,死氣立刻席卷而來,成蹊胸前的傷口更加的猙獰。
“死氣真是麻煩。”
沐雪煙將自己的手向下壓,完全的貼在了成蹊的胸口處,綠色的光帶盈盈的席滿了成蹊的周身。
在成蹊的體表,立刻出現了黑色的一團,到處遊走,綠色的光帶在他的身後追逐。
沐雪煙加大了巫息的輸入,光帶追逐死氣的步伐更加的雀躍。
“咳咳……”
“別動。”
沐雪煙壓製住了成蹊的肩膀,將他的身體完全的往下壓,光帶即將要追上死氣的那一刻。
成蹊卻猛然吐出一口逆血,沐雪煙加大了壓製成蹊的力道,等到光帶完全的將死氣捕捉的時候,她也順勢的放開了成蹊。
光帶隨著一起抽離了出來,包裹著還在掙紮的死氣。
“你體內的死氣是被誰打進去的。”
沐雪煙用指尖將死氣撚起來,光帶緊緊的將死氣束縛,黑綠兩色交織在一起,形成分外渾濁的色澤。
“不知道,我是被人偷襲的,打中了後背就昏迷了。”
成蹊支著身體,自己坐了起來,他看著沐雪煙手裏的死氣,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的厭惡。
將死氣細致的檢查了一番,沐雪煙的指尖升騰起白色的火焰,看著死氣隨著光帶一起被焚燒殆盡以後。
她這才拿出雪帕的帕子,擦拭著自己的指尖,而後隨意的將帕子焚燒成輕煙。
“你最後看到的是什麼。”
將一記巫息打入成蹊的體內,治愈他體內傷勢的同時,沐雪煙也在探查著成蹊的經脈。
“經脈無損,反倒是壯大了一圈。”
沐雪煙挑了挑眉,稍顯冷淡的眸光看向了成蹊。
成蹊咳嗽了幾聲,將喉間湧出來的逆血順勢吐出來以後,這才對著沐雪煙舒緩的一笑。
“放心,這不是我的手筆,我要是想要對付楚闕宗,他們支撐不了多久。”
雖然成蹊的口氣很大,但是不可否認,外海域出身的他,的確有這個資本與能力。
“所以是誰。”
成蹊從空間戒指裏麵拿出來一塊帕子,擦了擦自己唇邊的血跡,學著沐雪煙的動作將帕子以火焚燒成輕煙以後,他這才施施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你問我是誰,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唯一可以透露一點的,四大帝國要變天了,首當其衝的就是這些宗門與諸侯國,這件事隻是一個小小的引子,你以後就會明白的。”
成蹊下了床,為自己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披風,披風包裹著他修長蒼勁的身體,他的臉色依舊泛著青白,卻比之前好太多了。
“對了,不要告訴百裏。”
成蹊回頭,對著沐雪煙溫柔的一笑,而後踏著輕慢的步伐離開。
沐雪煙看著成蹊離開的背影,垂下眼睫,斂去眼底沉浸的思緒。
她就這麼站在床邊,垂著眼眸,看著地麵上一灘紫色的血液。
這是屬於成蹊的血液,外海域王族的象征,紫色血液既是一種尊貴的象征,也代表著無邊的責任。
因為生而為王族,就注定要背負太多。
沐雪煙這一站就站到了幻夢回來了。
“小姐,你怎麼了。”
沐雪煙堪堪的回過神來,而後恍然輕笑,“我沒事,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曾經被自己忽略的東西。”
“小姐,門中弟子並沒有那個人,所以要留下來嗎。”
“嗯,留下來吧,晚上帶著他一並前往後山。”
幻夢張了張嘴巴,但是看到沐雪煙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她也就收回了將要脫口而出的話語。
“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幻夢離開以後,沐雪煙將地麵上的血跡隨手毀去,抹去了成蹊的氣息以後,她這才走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