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妍容隻覺頭暈耳花,是不是她還病得不輕,一時出現了幻覺。
許是前世自己過於渴望這個身份……
邊上的似錦激動就要流淚,明明嘴唇張合,正是說話,傅妍容卻感覺自己什麼都聽不進去。
像是有什麼東西硬生生堵著,周邊更是有著寒冷刺骨的眼神投來,傅妍容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季氏的目光。
一時間,氣氛竟是有些沉悶。
傅妍容隻看傅老太君複雜到差點直白問為什麼就是你入選,季氏滿是恨意的目光,傅嫻雅疑惑驚訝間,摻雜幾分異樣的眼神,她微微晃了晃腦袋,“頭有點疼。”
下一刻,身子沉沉倒下,似錦在旁驚嚇的尖叫起來,“小姐,你別嚇似錦啊!”
頓時腳步匆匆,人荒馬亂,就連原本有些兒懷疑傅妍容是故意裝暈的傅老太君也不免蹙眉,聽說也是落了湖中,怕也是真病了。
一想到皇上選中的伴讀才剛宣布,下一秒就弄出病重消息的事情可能造成什麼影響,原本僅是四五分在意的傅老太君,她也肅然,趕緊叫人請大夫。
今夜,傅尚書府邸,燈火未眠。
正院裏,季氏望著別院那頭徹夜的燈火,心裏別提有多惱了。
她問了身邊侍候的丫環,“老爺,他今晚在哪裏歇著?”
丫環顫顫巍巍的說道,“夫人,老,老爺他去了趙姨娘那裏。”
“廢物!”季氏心中惱火,隨手打了一掌出去,丫環臉上火辣辣的紅印,忍著哭意,心頭暗道,難道她這麼個丫環也可以攔得住老爺嗎。
而在下一刻,這樣的畫麵也被推門而入的傅嫻雅看在眼中。
傅嫻雅的目光在丫環臉上痕跡那裏,微微頓了頓,其後看向了季氏,下一刻丫環識趣的出去,並關緊了大門,季氏連忙拉住了她的手。
“都怪那個賤坯子!竟是奪了我女兒的名額!”
心中不斷泛著酸水,季氏隻恨自己當時還不夠狠,為什麼不趁早在府裏毀了這個丫頭,讓她得了聖上的名頭,得以入宮作為伴讀。
傅嫻雅忽略自家母親口中的一些話,她搖頭道,“娘親不必這般緊張,女兒到底是錯過了這次,但女兒也是快入太學,母親不妨為女兒準備行李,好歹看看缺乏什麼。”
“太學又何必擔憂?你舅舅他們又在那裏,壓根就沒有幾人都敢欺辱你!”提到這裏,季氏不免得意幾分,不管怎麼說他們季家在文壇地位堪稱清流,卓越不凡。哪怕是傅家如今的地位,那也得看自家嶽丈幾分顏色。
這也是她這幾年來能夠整治那些妾室庶出而不怕被責罵的根由。這頭雖然高興,但季氏到底不甘心,伴讀到底能夠靠近那些皇子。
雖說聖上身康體健,尚不到選擇站位這樣的問題,但她到底不甘心,隻恨老爺偏心,竟是讓個庶女跟她同去參選伴讀。說什麼是多個機會,可終究是分薄了她孩兒的機緣。
又怪他偏袒趙氏,肆無忌憚的寵著,就連趙氏所出的丫頭,也早早的送去了太學。
“娘親,您就不要擔心了,女兒知道的。”傅嫻雅又是哄著季氏一陣,這才叫她露出幾分笑顏。
她望著一處方向,眼眸深處露出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