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雨彤,孤曾經許諾你的,孤自然記得。”
“隻是這一切並不代表你就有理由肆意而為,將人的性命視若無物……”
“笑話!”
“殿下,現在你居然還來這般說妾身的不對了!”
“難道殿下就不記得妾身當初可是說過,你要是有絲毫的變心其他女子的可能,妾身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
太子妃的模樣很是狼狽。
可以說,自從被昭帝說出她病倒這件事以來,就連之前還有意願救出她來的娘家永安伯他們,也是全然沒有了原本的意思。一個個的就跟鵪鶉似的靜的很,絲毫不敢說太子妃正是他們家的女孩兒。
原本還是蠢蠢欲動,一副就是要想辦法將人家太子妃給救出來的作態,如今也是打了個折扣,變得溫吞不說,更是不敢在外頭對太子等人說出任何的話語來,一副仿佛就是全然將太子妃給遺忘了的模樣。
而打從永安伯家的也安靜下來了以後,原本還是有幾分勤懇給她梳妝伺候她的宮女,也是愈發的慵懶了起來。
要不是後頭太子妃還真的是帶著幾分倔強,硬是從病痛中痊愈過來,那還真的是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但這些並不足以叫她支撐下來,齊雨彤帶著幾分埋怨的看向了太子。
——她的夫君。
臉色依然是帶著幾分蒼白,大病初愈後的神情倒是非常匹配此刻外頭對她的評價。
隻是她在床上坐著,屋內燃著的香帶著幾分淡,渾然沒有過往她喜歡的那種較為名貴的香的根底,不用多想都是最是尋常不過的香。
她緊緊地抓著被子,牽動了唇角,“夫君,難道你忘記了嗎?”
“妾身就是曾經說過的,你若是傾心別人,妾身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縱是千萬人罵我不是,但唯獨隻有你一人說不得我的分毫,終究這一切也是你逼的,也全然都是你允許的。”
她隻是輕聲說道。
眼眸仿佛是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聲音很是輕,就像是下一刻就會斷了的弦一般。
太子微微蹙眉,看向她的眼神也是不帶更多的情緒,到了這個時候,這位素來都是被人認為過於的心慈手軟,換而言之就是好脾氣到了不會隨意責罰人的太子殿下,如今卻是難得露出了幾分昭帝那最是喜怒無常的脾氣的影子。
他說,“你願如此想,孤也無話可說。”
“難道太子妃僅僅是想要說這些話嗎?若是無事,孤這就有事先行離開……”
渾然沒有過往時候的那般溫柔,在齊雨彤的眼中,她的這位夫君應該就是最是溫柔好說話的脾氣。
在外人的眼中也是還會露出幾分皇室子弟中的那般威儀,怎麼也不會隨意叫那些宵小給踩到了麵子上,但到了她這裏,卻是好脾氣的幾乎叫人無法想象他的出身之高。
齊雨彤曾經想過等她的這位夫君到了的時候,她又是應該如何說話,如何叫太子發自內心的觸動,怎麼也是應該好好的放她出手,叫她再一次的掌握著東宮權利。
這一次她定然會牢牢的把控著東宮上下,絕對不會再叫那些人的嘴巴長得這麼大,再把那些不應該傳出去的事情給說出來。
隻是——
緊隨著齊雨彤聽到了太子那一聲可謂說是冷淡過頭的稱呼的時候,她也是下意識的心頭咯噔一聲,所有的驕傲與埋怨,到了此刻也全部都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唯獨太子這人願意為她撐腰,她這個失勢的太子妃才能夠有機會走出去,而不是被人們遺忘到塵埃裏,就連死去都得背負一個不好的名頭,再去等著另一個女子享受著她曾經頗為不喜的那些待遇。
她不甘心……
“殿下,不要走!”
齊雨彤眼看太子是真的要走,說完那話就是轉身離開,當下她也是有些著急。
一時間就趕緊下床,可還沒有等她多走幾步,便是帶著幾分慌亂的跌倒在地,方一觸碰到地麵的冰涼,那股寒意幾乎刺的齊雨彤有些身子骨發冷,但到了這個時候,她卻是第一時間抬頭,隻希望自己能夠看到她想要的東西。
興許太子就會留下,帶著幾分歉意與在意,一把將她扶起來……
但事實上,好像有些事情並不像是她想的那般的美好。
太子依舊是保持著方才要走的姿勢。
眼神無比冷的看著她,仿佛是已經對她失去了最後的耐心,這一刻齊雨彤才知道了什麼才是後悔。
有股絕望在她的心中迅速的蔓延,她真的怕了,過去她也是有幾分嫌棄太子的軟脾氣,又是看著皇後在宮裏可謂說是沒有誰能夠惹的那種作態,她也是心中忍不住學著幾分,甚至有幾分想要叫太子快些兒繼位,叫她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坐坐。
後宮佳麗皆是活在她的手中,眾人都是千百般的討好她。
而她則是隻需要好好的應付太子幾分,叫他按照她的心意行事,叫他心安理得的將她的未來的孩子都寵上天,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是紛紛送給他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