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傅初溪與傅嫻雅這般未出閣的女孩兒,最是不能夠再婦人生育之刻出現的,到底不妙,偏生傅初溪不願意走,而傅嫻雅這邊又是要幫忙,傅尚書這邊也不願意自己做個壞人,索性就是放任著,自己站在了院子外頭不停地走動著。
傅尚書麵色亦是帶上了幾分複雜,自然這一切也是直接映入了剛剛過來不久的傅老夫人的眼中,她也是剛剛被人通知,也是不曾想到會碰到趙氏突然間提前生產的事情。
也是剛一到,就是見到了自己這個最是引以為傲的兒子,帶著幾分複雜的不斷地走著,傅老夫人也是不願意說一些叫他不高興的話,也就想要盡可能的叫傅尚書放心幾分。
“我兒無須這般擔憂。”
“我當年生你的時候,也是有這麼一門,興許趙氏也是會盡快生完,帶著孩子出來的。”
“……娘。”
縱然傅老夫人這番話中的毛病挺多的,那也不是傅尚書這邊可以說的。
他也是帶著幾分無奈,但還是不得不盡可能的同傅老夫人好好說話,自然也就是忽略了此刻院子裏頭的動靜。
屋內不斷地傳來了叫喊聲與旁人的鼓勵聲。
而屋外卻是僅僅隻有走路聲,這邊就是隻有傅初溪一人在不斷地走著,她的神情也是平靜的很,偏偏此刻又是碰到了趙氏生產,按道理也是應該緊張幾分,她此刻的瓶頸也是愈加帶著幾分古怪。
終於她停下了腳步。
無比平靜的看著裏頭動靜,嘴唇動了動,但也是在靜靜的數著什麼。
“若是你能夠活下來,那我可以幫你撫養這個孩子。”
“但你若是不能,那就隻有……”
全過程中都是不曾有其他人聽到傅初溪的聲音,她隻是眼神溫柔,但這番的溫柔卻是帶上了幾分叫人無法抹去的冷意,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暗處靜靜地看著你,隨時都會扼住人的咽喉。
而在屋內,卻是別樣的場景。
不斷地有人在倒水,又是有人緊緊地握著趙氏的手,“小姐,你再用力一點啊,千萬別閉上眼睛!”
“不行了,喜鵲,我真的好疼啊……”趙氏也是大汗淋漓,明明如今也是冬日時節,偏生她卻是覺得一股燥熱滿眼全身,無望的疲憊近乎就是叫她快要睜不開眼睛,而腹部更是此刻疼痛的厲害,叫鮮少受到絲毫疼痛與委屈的她,此刻更是快要撐不住。
喜鵲幾乎就是要被趙氏這番話給嚇住,根本就是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有沒有問題,緊緊地握著趙氏的手,還生怕趙氏就是下一秒會暈死過去,不斷地掐著她的人中,“小姐,你別開玩笑啊。”
“隻差一點點了,隻要小姐你在撐著一會兒,少主就會出生了……”
“……我真的好疼,好累啊!”
趙氏也是隻覺得自己頭疼得厲害,耳朵更是有一股莫名的嗡鳴在響,叫她幾乎就是沒有聽清楚喜鵲後頭的話語,她知道自己此刻隻要再撐那麼一會兒,便是能夠生下這個孩子。
但真的太疼了,她鮮少受到委屈,自由顛簸流離。
索性自己還是有些人帶著護著,不曾受到更多的委屈,也就當時跟傅尚書相愛,因為幾分自己的身世不是貴女,倒是狠狠地被季氏笑話,差點就是沒法進門,但索性又是傅尚書力排眾議,直接叫她得償所願。
縱然她不曾有幸生下傅尚書的兒子,叫她的血脈能夠徹徹底底的立在府上,但傅初溪自由聰慧,頗得傅尚書的喜愛,又是叫趙氏多次感到高興。
自然等著她有了這個孩子,更是希望這就是一個兒子。
“我好疼……”
趙氏隻覺得眼前一片白光,叫她幾乎就是要睜不開眼睛。
而原本就是有幾分不怎麼說話,特別讓喜鵲等丫環特別伴隨在趙氏的身邊,幫著她生產的大夫,也是麵露嚴肅。
喜鵲也是生怕趙氏就是這般去了,也是眼淚鼻涕幾乎一塊兒流下,“三長老,怎麼辦,小姐她如今的情況這樣,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北荒戎族的血脈並不是這般輕易就是能夠生育下的。
特別趙氏的生母,當初也是他們族裏數一數二的美人,隻可惜這等美人的種族都是出了名的不太容易生育,當時就是有不少人想要攔著趙氏的生父,就是指望這位能夠理智一點,真要是叫趙氏的生母成為了族長夫人的話,怕是未來也是生不了幾個孩子。
偏生趙氏的生父太過喜愛趙氏的生母,力排眾議給娶進來了,而趙氏的生母,這位貌美的族長夫人,也是很努力的生育,好歹也是有幾個兒子跟女兒叫不少族人滿意。
隻可惜當初分支的叛亂直接弄死了幾個兒子,叫趙氏這位身體最是瘦弱的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