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時光不可辜負。”
少了你。
江緋色心中緊繃的鉉在中斷前戛然而止,因為穆夜池這句話。
她差一點就以為他懷疑什麼了,如果不是看到他正在專注調製咖啡,後半句缺缺。
僵硬的唇角動了動,她恢複了常態,“你看起來很喜歡調製咖啡,手法很熟悉,動作流暢,賞心悅目又有質感。”
“我不喜歡做這些瑣碎之事。”穆夜池冷淡的拒絕了她的誇獎。
江緋色怔了怔,不知道如何接應。
“我喜歡做這些從不碰的東西,是因為一個人。”
因為一個人?誰能這麼幸運得到他的改變,他心甘情願的做出讓步,這麼驕傲高冷的男人,如同睥睨天下的王者,豈會輕易為了一個人如此遷就寵愛。
一年前她幾乎就要相信他愛她,他從小對她的寵愛是自己崩潰折磨中小心翼翼的嗬護,後來知道他性格使然,身體裏住著一個惡魔的時候,她開始覺得無助,相信他也不敢相信他,愛他卻不願意在與他靠近,直到那天晚上他把她的行蹤告訴沈唯一……
江緋色手心像是被刀尖割破,細膩入微的疼痛才最讓人萬分折磨。
她扯開嘴角,笑容有些幹,“能得到你的另眼相待,那應該是個幸運兒吧。”
穆夜池專注的動作因為這句淺淡的話慌了神,滾燙的咖啡濺在他手背上,火辣辣的,宛如刮心。
——
江緋色一點都不覺得幸運,她隻會覺得這是她的噩夢,她寧願死也也不願意要。
熠熠灼熱的綠眸忽然暗淡了下來,他也沒有了興致。
“抱歉,喝不成了。”
江緋色啞言,看到穆夜池端起那兩杯咖啡走出去,直接倒在了垃圾桶上專門準備倒這些非成品的壺。
她不敢猜測穆夜池,看到他挺拔的身軀逐漸拒人千裏之外。
心裏如針刺,如坐針氈般,哪都不自在。
看他提著空杯子走回來,她有些急促的開口,“這是您的外套,還有我用我盡力的方式報答您的伸手支援救命之恩,如果您不滿意,我會在想辦法……”
“我帶你去就是我的責任,這是你的東西。”
“我……先走了,再見。”
江緋色沒敢多逗留,抓住包包站起身就離開。
她怕,怕穆夜池會說讓她用別的辦法補償。
比較是救命之恩,古代裏有以身相許……
離開半島,她回去的時候把手機關機,就當做是強行讓穆夜池自己處理,免得給她電話。
翻來覆去一整夜睡不著覺,早上八點半她接到了卡蘭的助理電話,要她過去後台幫忙一些新款式的結尾處理。
有了事情做,江緋色暫時忘掉與穆夜池見麵的異樣。
下午五點半回家,她洗了澡要出門時,奇給她打來電話,說有事要見一見。
*
江緋色不喜歡這種場合。
烏煙瘴氣,燈紅酒綠。
奇喜歡來這種地方,把娛樂當成掩護身份好談事情。
看到江緋色,奇為上次的事情跟她當麵道歉,看她誠心實意,江緋色也就暫時不跟他計較。
“找我過來就把事情直接點說了吧,我有點累,好回去休息。”
奇喝了一杯酒,看她沒有興致就不在強迫她喝兩杯,把煙頭熄滅,重重的開口說道:“KING的任務下來了。”
江緋色坐直身子,認真冷淡的等待奇把KING安排給她的任務說給她聽,有任務也是好事,那會提醒她把事情做好,結束了,她才有可能真正恢複自由之身。
從前受命穆家,做穆夜池傀儡,被卿月月那些人是為眼中釘肉中刺,沒辦法安寧,如今是KING,她得為自己做打算。
奇臉色冷了下來,湊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後把手中偷梁換柱的紙條遞給她。
“這是私密任務,我知道你在這裏生活十幾年不可能沒有感情,你有親人朋友。”奇看她利落不動聲色穩妥放好東西,這才繼續小聲說道:“我希望你遇見誰,都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而我們也沒有拒絕KING安排的任務。”
江緋色懂。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出去吃個晚餐。”她不想呆在這裏,也的確有點困有點餓。
“嗯,行吧,那你先離開,我知道你不喜歡夜生活。”
江緋色沒有扭捏假裝,站起身。
走出烏煙瘴氣之地,江緋色又接到了陌生電話,不是穆夜池。
“請問是……與穆總裁一起在半島咖啡9號包廂的女士嗎?”是半島咖啡的店長給她打來的電話。
江緋色覺得很奇怪,“是我,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沒事,隻是穆總裁囑咐我們,說您有東西拉在店裏麵沒有帶走,讓我們親自聯係您,您要是忙的話我們會安排人把東西送過去給您,如果您時間允許,過來店裏親自領取回去也可以的,請問您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