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知道這個做法看起來很荒謬,但是她不這麼做會覺得自己總欠著穆夜池什麼人情債一樣,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用錢來了事。
學學他們這這些人,有錢能使鬼推磨。
沈生站在一旁微微皺眉,“不知道你這樣做意義何在?穆總裁缺這點錢?還是他眼巴巴就是想看到你用錢跟他談交易,一筆勾銷?人家看不上你這點錢,你也沒有資格跟人家用錢了事,你難道不懂?”
“你這是在跟我叫板嗎?”江緋色緩緩站起身,與沈生平視,臉色淡漠,眼底冰冷。
沈生沉下臉,沒有繼續說話,“總裁要這麼做,我明白了!”
“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自己送過去,不必麻煩沈先生了。”江緋色伸手拿東西,沈生比她快了一步,勾住文件。
沈生抓著手中的文件,眼神直直的看著冷漠疏離的女孩,低聲說道:“私事是私事,KING是KING,我是我,我跟你是我跟你,我們跟穆總裁是我們跟穆總裁,這些事情沒有必要混為一談,你要我做事,我提出意見是覺得你在這件事處理欠妥,無關其他。”
“不必,早就已經是一缸渾水,淌不清白。”
江緋色側開身,不在與沈生說話,也不願意跟他談及這些。
經過這麼多事情,還分得清?這大概是最可笑的笑話了。
沈生站在身後,身軀結冰了一樣。
他知道,她真的不是那個江緋色了。
穆夜池都沒有辦法打動她,更別提他們這些本來就不在她心裏的人,如今的她,心裏隻剩下一個穆思年尚能讓她失去分寸……
她已經打算好要跟穆夜池斷了所有牽連,也就是對他們這些人不在留一絲情分與念想,這消息若是之前也許他會很高興,他會覺得自己有機會跟她走進,現在這樣的情況,他覺得很悲哀,心情莫名的壓抑,快喘不過氣。
“麻煩沈先生。”江緋色穿上大衣,把沈生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包裝好,交給他。
沈生手一顫,觸碰到了江緋色的手背。
那青蔥般細白好看的芊芊玉手,很冰很涼……
沈生心裏難過。
曾經多麼驕傲獨立的女孩,在倔強不認輸也心存柔軟溫和,也曾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有知己有好友,有小叔叔這個疼愛她的長輩,還有個青梅竹馬。
她也曾笑得天真無邪,明媚燦爛,多麼不幸也不曾放棄希望。
現在的江緋色,一定很絕望吧。
越痛苦,她越能掩飾好自己,一如她披著滿身刺蝟的模樣。
香風已過,她側臉絕美無情,眼角沒有了風情,隻剩下滄海桑田的風霜。
沈生眼眶溫潤,做不了什麼。
他抓緊文件,對著無情的背影急促的問道,“你還沒有一個人出席過這樣的舞會吧,需要我跟著嗎?”
“不用麻煩了。”
冷硬的拒絕,沒有回旋餘地。
沈生站在那裏,難堪羞憤。
兩人一前一後下去,江緋色先行開車離開。
沈生凝望她離開的方向,幽幽歎息一聲。
今夜無風無雨,華燈初上的城市星火點滴,一派安詳中,卻也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
江緋色把車停在樓下,她準備往樓上走的時候,看了下時間。
十九點三分,她還有時間準備,綽綽有餘。
她不是太喜歡把時間浪費在花枝招展上,雖然每個女人多少總得學會怎麼花時間打扮自己,讓自己看起來精致動人。
她沒有這種閑情雅致,現實也沒有給她花時間打扮自己的餘地,她的人生總是被人推波助瀾而變得匆匆忙忙,無形去蹉跎自己的年華。
江緋色是去化妝的,她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粗糙。
沒了愛情,沒了期盼,她總不能連自己也丟了。
這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改造店,進去的醜小鴨出來時都會變成天鵝。
她走了一段路,就硬生生的把腳步頓了下來。
“鬼鬼祟祟躲在別人後麵,真不是件光彩的事,出來。”
江緋色冷冷嬌喝一聲,轉過身子,眼眸淩厲的掃向身後。
“真不巧,被你發現了我也正在走這條路。”沈生倚在那白色闌珊處,笑得明媚燦爛。
江緋色皺眉,他回了個大大的笑臉,“不用這樣懷疑我,我真都隻是湊巧跟你同路。”
“沈先生真是好雅興,連我想去哪裏都知道。”江緋色打斷他的話,壓下一腳揣飛他虛假嘴臉的衝動,皮笑肉不笑的笑。
“當然,上班的我們是上司下屬關係,這下了班吧……我們是朋友,我自然知道你需要什麼,想要做什麼。”
沈生淺然一笑,慢慢朝她走過來。
換上精致西裝的沈生已經梳妝打扮過自己,看起來優雅紳士,因為遺傳了母親混血基因,他正經打扮起來,五官與穆夜池有著幾分相似,尤其那雙眼睛,深入人心,帶著懾人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