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江緋色把身子盡量走得穩,腳下的顛簸控製住了。

陸北霆啞然失笑,說道:“今天非常巧合,會在這裏遇見你。也許你也不相信我,這很正常,是個人都會懷疑我出現的目的。”

“是吧。”

陸北霆輕輕一笑,望著她的眼神像在告訴她,他沒有怪她懷疑他別有用心。

有好幾次,陸北霆在她顛簸著準備摔倒時都伸出手想扶住她,可被她防備的動作一擋,他就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免得難堪。

她對他,充滿了不信任和警惕。

他也不知道要怎麼去證明自己是清白無辜,尤其她還知道他陸北霆跟KING有接觸。

那些都是事實,她不相信他,真的完全沒有辦法了。

江緋色深呼吸,她知道自己的反應過激了。

可她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若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我願五馬分屍,不得好死。”

陸北霆看她如此倔強,也是因為不敢相信他,心裏難受。

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蹣跚的身子隨時都有暈倒在地的可能。

他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她相信自己,急得他隻能如此詛咒自己。

“嗯。”

江緋色淡淡應了聲,也沒有正麵回答陸北霆。

她依然倔強得不敢輕易放過自己,因為不相信他。

陸北霆唇色有些淡白,他深呼吸,才沒有覺得受不了的大聲和怒吼。

她一定是受到什麼刺激,才那麼絕望蹲在街角裏陷入灰色沉默地帶,她江緋色並不是那麼軟弱,一點小事就能打倒的人,能讓她如此絕望,那一定對是叫她心如死灰的事。

看她還在防備,陸北霆隻能輕柔的接近她,來換取她的信任,看她如刺蝟般把自己緊緊裹起來,他比她還難受。

“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跟KING的確認識,我欠他一個人情,那次你接受公司我的出麵就是因為我欠他,除此之外,我跟他之間在沒有什麼瓜葛和合作,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給自己狡辯,但我覺得跟你說實話會比較好。”

陸北霆停了幾秒,看到她還是麵無表情,微微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心中想什麼,是我該死,是我沒有跟你坦誠交往,我是個狡猾陰險的小人……”

“別不,你不要這樣說。”江緋色轉過頭,阻止他在說下去。

她以前也覺得她是不詳的人,凡是沾染了她關係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即使看起來她也很無辜,但那都是事實,卿月月他們不就是一直用這些打擊嘲笑她嗎。

“那就別在逞強了,有我在,不管你遭遇了什麼,我在這裏遇見了你,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發生了是還無動於衷。”

陸北霆側著身子,紳士而禮貌的讓她靠著自己,不會顯得尷尬與親密,也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

江緋色掙紮了一會,莫名的覺得舒服了些。

他的溫暖觸到她的心底,染開淺淺淡淡的漣漪。

她沒有推開他的溫暖,因為她此刻很受傷,很需要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

#……

蘇城,咖啡廳。

穆夜池走到約定的位置坐下來,嘴角微抿,看著對麵帶上大墨鏡的人,他並沒多大的意外。

他沒有太多的意外。

“又躁動不安了嗎?想到什麼好法子,來開啟你內心蠢蠢欲動的黑暗一麵了?”穆夜池坐在沈唯心的對麵,嘴角輕諷上揚。

顧瀾他們還沒有將沈唯一給的地址查清楚,他在等待的同時,見到沈唯心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穆總裁你不擔心嗎?別告訴我你真的一點也不懷疑,或者你也猜測到了什麼。”

沈唯心開門見山,她也不是羅嗦的女人。

更何況她覺得她跟穆夜池此刻需要談的事就像是午夜邂逅的男女,都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何必為難自己去遮遮掩掩。

“我都有。”

她都這麼開門見山了,穆夜池也也就直截了當。

他真的擔心,擔心得要死。

“穆總裁是在告訴我,你願意跟我做個交易嗎?”沈唯心繼續說出她的目的,她就是要利用他的勢力來對付沈宗南這個老混帳。

如果不是這個老東西,她也就不會被一個又一個的男人瘋狂摧殘著她尚未成熟的身子。

她恨!恨不得讓她遭受她所經曆過的每件事千萬倍折磨沈宗南這個老東西。

這還不夠,她要沈宗南身敗名裂不得好死,生不如死也不足於泄了她心頭之恨。

“說。”

“我有個條件……”

“別跟我提條件,你現在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