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長老，您有孫女嗎？”沈淩揉著腦袋上的大包，強忍著疼痛問道。
黃全一愣，不明白此時沈淩為何會問一個如此莫名其妙，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不過，他還是回答了。
“老夫孑然一身，連娶妻都不曾，何來子嗣？何來孫女？”黃全道。
“擦！原來還是個老處哥！”
沈淩一聽對方連孫女都沒有，不能讓她用身心補償自己被搞亂的發型，頓時怒了。
“你沒有孫女，也敢弄亂我的發型？！老蟊賊，你丫吃錯藥了，沒事敲我腦袋幹嘛？信不信我找一條狗過來，讓它拉一坨新鮮的沙拉給你吃！”
驚呆了……
無論是學徒、觀禮的正式弟子、還是一眾長老，就連掌教葛風，也瞪大了眼睛，徹底傻眼了！
一名學徒，居然敢如此羞辱味宗的長老，而且還是資曆最深、輩分最高的長老，這是味宗開宗立派以來，從未有過之事。
完了！
這下沈淩徹底完了！
馬東等人和觀禮的王師兄，以及一些學徒們，全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龍飛的眼前，一陣眩暈。
他想不明白，沈淩為什麼要這樣做？這不是自毀前程嗎？
掌教葛風藏在背後的手，偷偷聚攏了一團如霧如幻的元氣，他很了解自己這位師弟，性格乖張，喜怒無形。萬一被激動，要動手殺人，那葛風就要出手阻止了。
——無論如何，在考核場內，是不能見血，更不能出人命！
黃全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變成了暗紅色，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麵目猙獰可怖，一看便是是要殺人了。
龍飛偷偷抄起一柄剔骨鋼刀，萬一黃全起殺心，他拚了命也要護沈淩周全。
“幹嘛，老處哥，你的臉一下青一下白，現在又變成紅色，食物中毒了？誤服了奇淫合歡散還是我愛一根柴啊？難道是在學蜀地的變臉絕技？”
沈淩絲毫不懼，像是渾然不覺黃全已動了真怒，抬手之間就要殺人。
“你……你可敢再一遍？！”黃全陰森森地道，兩隻眼睛死死盯著沈淩，雙眼散發著綠幽幽的可怕光芒。
“就，你還能殺了我不成？”沈淩淡然一笑。
“為什麼不敢？”黃全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因為……”沈淩掃了黃全一眼，道：“因為你沒有孫女，哈哈哈……”
沈淩笑得前仰後合，捂著肚子，都快笑得蹲到地上了。
黃全麵無表情地盯著沈淩好一會兒。
“嘎嘎嘎……”
黃全原本陰冷的表情，突然釋懷，居然和沈淩一樣，放聲大笑起來，仿佛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所有人都愕然了。
都以為沈淩言語羞辱長老，恐怕要倒黴了。可誰能想到，這二人會來這麼一出？
這一老一少，是不是腦子被門給擠了？
“有趣……果然是相同的心性，師弟以後再不會無聊了。”
味宗宗主葛風輕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