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嬙走到了玉露台後麵的一處空宮殿,打掃的很幹淨,也就是方便過年的時候,舉行家宴,哪個王公貴族喝高了,爬不回去,就在這歇息了。這宮殿的位置建的,著實隱蔽,十分有利於偷情。
不過此時酒才過一旬,眾人都沒醉,所以就隻有楚嬙溜出來透氣。這滿屋子的酒氣真是熏得人頭昏腦漲的,忒不舒服了。
楚嬙找了處回廊,坐了下來。左看看右瞅瞅,這地方真好,空曠,就算是要隔牆有耳都沒有地方給藏得,若是要談論個什麼秘密什麼的,也不怕有人聽見了。
等了沒多一會,一道纖細的人影便出現了,一襲橘紅色的長裙襯得女子身材窈窕,麵容更是端莊,隻是眼中似乎含著淚水,腳步有些匆忙。
楚嬙勾了唇,喚了句:“果真是冰雪聰明的許姑娘。”
許言玉此時沒了心情與楚嬙調笑,頓時就委屈了,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大有要哭一哭的趨勢。
“嗬,你們躲這幽會呢?可讓姑奶奶好找。”
蕭曉筱方向感不大好,楚嬙離席的時候又被哥哥看的緊,沒能及時跟上,此時能找來,倒是也能耐。隻是,來的時機似乎不大對。怎麼瞧著,那許家的小姐似乎是被楚嬙欺負了?怎麼一副要哭的模樣?
楚嬙笑了笑,道:“坐,茶花會可以開始了。”
她知道今日許言玉定是不開心的,但是不開心又能怎樣?誰讓她頂了個才女的名聲?又誰讓她偏生又是大學士的女兒。最慘的是,丫的穆元祈竟然要弱冠成親了。
許言玉與蕭曉筱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楚嬙兩側,隻是蕭曉筱臉上一股豪氣,許言玉倒是麵無表情,心如死灰。
“今兒這事,其實你不冤。”
楚嬙想了想,率先開了口。
這事,許言玉的確不冤。
許大學士門生遍布天下,連沈瑾禕都是他門生,其名氣可想而知。
蕭曉筱是沒繞過這道彎兒來,疑惑的瞟了眼楚嬙,道:“你把話說清楚點。”
皇宮中的好酒自然是不少,蕭曉筱這種嗜酒如命的人,自然是豪飲了幾杯。若不是自家哥哥攔著,外加謝耀那嘲笑的表情,她今夜,可真是要來個不醉不歸了。
許言玉看了眼楚嬙,解釋道:“如今立儲君是勢在必行的,六王羽翼早已豐滿,可是陛下的其他的兒子總有不安分的,陛下此舉,是在為六王拉攏我爹這一方的人。”
可不是這個理兒嗎,穆元祈自小就隻跟著穆澤羲的屁股後麵打轉,人在穆元祈這裏抓著,不就是被穆澤羲抓著麼。
“那幹脆讓穆澤羲娶了你更合適。”
蕭曉筱直腦筋,想到什麼說什麼,這種事情,她不懂,是真的不懂。她懂得舞大刀,上陣殺敵。哦,還懂得美酒不可負!!!一醉到天明!!這大抵是蕭曉筱知道的最有文化水平的話了。
許言玉的臉色一冷,皺眉沒說話。
楚嬙頓時有種憋氣的感覺,上下打量了蕭曉筱許久,這才緩緩道:“你今天出門,又把腦子忘帶了?”
“哎呀,有什麼事直說就是,姑奶奶最懶得操這門子的淡心。”
其實楚嬙著實是很奇怪,為不是都說物理類聚人以群分,這蕭曉筱這樣的莽夫直腦筋,應該是與穆元祈極好才對,結果偏生都跟自己好了,難道自己才是那個最,最沒腦子的那個?
“很不巧,穆澤羲已經把小爺我娶了回去當媳婦,許姑娘是許家的嫡女,怎麼可能去給穆澤羲做妾?”
楚嬙白了眼蕭曉筱,心中暗歎,許言玉若是是穆澤羲的王妃,那穆澤羲定然又是一番模樣了。
“哼哼,是嗎?我怎麼覺得,陛下是怕你去把許府鬧個雞犬不寧才不敢讓穆澤羲再取許姑娘?穆澤羲將來若是問鼎皇位,即便有個皇後,總還可以有個皇貴妃吧?”
麵對蕭曉筱還不留情的解剖,楚嬙還是萬分的不還意思的,畢竟,畢竟,恩,拽著先帝的褲子逼婚的,怕是也隻有自己了。這事不知道還好,自從知道了之後,楚嬙真是恨不得把這身子之前的主人按到地裏去永遠別出來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