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穆澤羲胸有成竹的模樣,蕭正豐突然心中也踏實了,點了點頭,敬佩道:“果然英雄出少年。六王想的周到。”
“蕭將軍早些回去歇息吧。”
京城中的大臣,忠誠者頗多,可如今,多數被謝皇後監視著,反倒不容易通信。唯獨蕭正豐,告老在家多年,早已被人們遺忘了去。且蕭正豐的性子,許是謝皇後到死都想不到,這種能不高興了皇帝都能對著罵的人,竟然會幫穆澤羲。
天色漸漸深了,手中的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正準備走,突然,孟毅又抱著一堆的禮單進來,穆澤自正要起身,便急忙道:“王爺稍等,您之前說,來訪者,禮物留下,人不見,這,禮單都在這了。您過目。”
閉門謝客這種事,也是有講究的。對於穆王爺來說,閉門謝客,人,請回吧。送禮?好,禮進來,人還是請回吧。
所以這幾日,六王府的大門可沒少擠著人的腦袋。
穆澤羲挑眉,結果一份禮單一看,突然冷嗤了一聲,又換了一份。再一看,又是冷嗤一聲。搞得孟毅莫名其妙的,有些疑惑的道:“王爺,您笑什麼?”
笑什麼?
穆澤羲冷冷的將禮單一丟,眼神陰鷙,“本王隻是沒想到,我大聖的大臣,竟是這般有錢!”
孟毅將信將疑的癟癟嘴,哼唧道:“屬下怎麼就覺得自己窮的叮當響。哎呀!!!這麼貴重!!!”
剛打開禮單一看,孟毅就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禮單也嘩啦一聲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拍拍自己的胸口,震撼道:大聖的大臣,真他麼有錢!!
穆澤羲似笑非笑的看著地上的禮單,淡然道:“戶部尚書似乎又在征集軍餉,既然這些人這麼有錢,便讓他們放點血吧。”
放點血?
孟毅立馬就明白了自家王爺的意思,要是讓戶部尚書那個錢簍子看到這些禮單,定然是要跑去那些個富有的大臣那裏哭一哭窮的,一哭二鬧三上吊一上演,許是今年的軍餉就湊齊了。
嘖嘖,王爺真是痕 啊!!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穆王爺突然道:“禮部秦大人,禮單中有一樣九光夜明珠,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應當是西域的貢品,如何會在他那裏?也一並送去吧。”
孟毅摸了摸鼻子,頓時覺得,自家王爺,其實還不算狠,至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可真正的壞事,都讓別人做了。
看,讓你得罪咱家王爺!遭殃了吧!!活該!!
“王爺,屬下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孟毅低下頭,糯糯的道:“屬下昨個出去,結果恰好碰到有人在鳥巢鬧事,旭兒姑娘被人為難,屬下一個激動之下,就抄起一旁的凳子動起了手。”
穆澤羲挑眉,問道:“凳子壞了?”
凳子壞了?
孟毅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把自己給憋死,抽搐著半張臉,無奈的道:“不,凳子沒壞。人壞了。”
聽到是人壞了,穆澤羲突然鬆了口氣,悠悠的哦了一聲,道“不打緊,他們自己找打,還能怪咱的凳子太結實了不成?”
沒生氣?一看穆澤羲似乎並沒有生氣,孟毅頓時膽子就大了,道:“就是!他們自己找打!王爺您不知道,他們的人,都被我老孟給打趴下了,咱們凳子還好好的,就是不知道那群人吃什麼長大的,生生的砸壞了幾張桌子。”
砸壞了,幾張桌子?
穆澤羲緩緩抬眸,看著孟毅,道:“你可知,鳥巢之中,何物最貴麼?”
完了完了,難道是桌子?
孟毅頭上的汗水都要流下來了,自己不會好巧不巧的砸了最貴的東西吧?
正在孟毅緊張的都要發抖的時候,穆澤羲突然笑了,道:“最貴的,是人心。”
“啊?”
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孟毅有些詫異的看著穆澤羲。然,後者隻是丟下句:“自己扛著東西去將桌子修補好。”轉身就走,似乎還有些著急的模樣。
孟毅撓撓耳朵,無奈的看著穆澤羲離開的方向,小聲的呢喃道:“這桌子都碎了,我老孟可怎麼修補啊?”
不過,這些話,穆王爺自然是聽到了,走到門外,笑了笑,抬頭看了眼高懸的月亮,穆澤羲突然覺得有些疲憊,朝著暗處的方向問了句:“老二啊,別忘了去把老大扶回來,另外,你的屁股,也該伸出來了。”
暗處的某人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然後一陣風似得,消失了,生怕晚了一步,王爺就親自動腳了。
由此可見,切莫隨意打賭,否則屁股遭殃事小,被王爺看著屁股遭殃,許是就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