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耀的頭有一下沒一下的疼了起來,五月份的天兒了,適合出去打馬冶遊,想來蕭曉筱應當是極其喜歡這種出去浪的活動吧?
他也有許久,沒有縱馬馳騁了。
年少時,飛揚不羈,快意人生,賞花鬥鳥,蟲鳥魚獸,樣樣都喜歡逗弄。可身邊卻從沒有個女子,能讓他這般牽腸掛肚,又恨又愛。
蕭曉筱默默的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謝耀發呆,心中也越來越好笑,小白臉發起呆來,其實還蠻好看的。
當然,蕭小姐自然是忽略了謝公子向來都好看這一重大事實。對上謝耀平淡無波的眸光,蕭曉筱的臉不禁一紅,僵硬的轉過身,正準備走,突然聽見身後響起謝耀的聲音:“蕭曉筱,我著實,是乏的很。”
謝皇後去世,他心中的悲涼,穆澤羲獨入南夏,他心中的不安,以及,那股莫名的孤寂感,讓向來都高傲的謝公子有些無措了起來,他這是得了什麼病?
蕭曉筱轉過身,坐在謝耀的床邊,兩隻手托著她的腮幫子,悶悶的道:“乏了就閉眼,睡!”
這話不像是安慰,反倒像是命令。
蕭曉筱雖是女子,語氣中卻自動的削弱了女子的那份薄弱,聽著讓人有種信服的感覺。
謝耀搖搖頭,裝出一副我很弱,我弱不禁風了的感覺:“看著你,睡不著。”
臥槽!!!看著姑奶奶有那麼恐怖?還睡不著?
蕭曉筱心裏頭一堵,起身就要走。
手腕,卻突然被一雙冰涼的手抓住。這雙爪子,說像是從冰窖中撈起來的一點都不為過。蕭曉筱不能的想要掙脫這麼涼的手,可不止為何,聽到身後謝耀的聲音,就又動彈不得了。
就跟,被人點了穴道似得。
“不看你,就更睡不著了。”
自己這是不是,被人調戲了?
蕭曉筱腦子裏麵第一個想法就是,遇上調戲自己的人,先不管三七二十一,揍一頓絕對是對的。可,一扭頭,謝耀那張病弱的臉擺在麵前,揍不下去。
不然,自己反調戲回去?可是,沒人教過蕭曉筱怎麼調戲別人啊?她唯一會的方式,就是直接撲倒。
猶豫了半天,蕭曉筱這才不情不願的放棄所有的想法,乖乖的坐在了床邊,定定的看著謝耀,咕噥了句“你他麼的屁事真多!”
話雖這麼說著,可人,終究是沒有走。
蕭小姐一直在心裏這麼安慰自己:這小白臉太可憐了,就當發發善心,洗洗罪孽吧。
誰知,這善心一發,就沒完沒了了。謝耀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柔聲誘惑道:“你躺下。”
就算是蕭曉筱再怎麼沒頭腦,都感覺到了不對,這會子,要是躺下的話,自己會不會吃虧?蕭曉筱警惕的看著謝耀,抱緊了自己的胸,突然發現,哎喲,今兒忘記帶柚子了啊!!不過同時又鬆了口氣,哎,今兒沒人搶自己的柚子了。
蕭小姐從不曾注意到,即便她帶著柚子,除了楚嬙,還有誰有那個賊膽會搶?
謝耀的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了起來,道:“怎麼了?你不敢?”
這種激將法,蕭曉筱一眼便看穿了,當即鄙夷道:“誰不敢了!!!不過,男女大防!!”
男女大防這個詞,雖然從小就有接觸,但是對蕭小姐而言,這幾個字,認識,但是,什麼意思?不懂。直到遇到謝耀,告訴他,男女大防,就是不能與對自己圖謀不軌的男子接近。蕭小姐從未懷疑過謝耀會對自己圖謀不軌,畢竟,他那個小白臉,能圖自己的什麼?
可,直到很多年後,蕭曉筱才明白過來,謝耀這頭披羊皮的狼,簡直,太邪惡了!!
謝公子低低的笑了起來,嫌棄的瞟了眼蕭曉筱,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男女大防,是對那些比你強的人,要防。”
似乎,也對哦。
像謝耀這種一推就倒的小白臉,應當是不必的。想通了這一點,蕭小姐就十分自覺的踹了鞋子,爬上了謝耀的床,還甚是得意的道:“也對,你比我弱,還病著,應當不用防。“
缺心眼能卻到這種地步,謝公子覺得,自己以後必須要給蕭曉筱加強一些男女大防的概念,應當是除了他之外的異性,都要防。
郝然還沒察覺自己已經躺倒了大灰狼身邊的蕭小姐,還特別賣力的再給謝耀講述著自己以前的那些個輝煌成就。無非是打過多少流氓,與人玩色子輸了做了些什麼缺德事,說完,蕭小姐突然狐疑的看了眼謝耀,“你沒騙我”?“
心頭總是有種隱隱的不安,蕭曉筱也說不上是為什麼,但是就是覺得,謝耀的話,怎麼每次都感覺很矛盾似得?可是矛盾在哪,她也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