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落花遇見流水,實屬天意,而流水不戀落花,亦是無奈。
不過是一廂的情願,誰又能怪得了誰?說她癡也好,說她傻也罷,隻要是那白衣,她可以成為任何的人。
安歌怔怔地看著,庭院裏的曲水落滿了剛凋零的夏花。忽聽得不遠處的假山後有人說話。
“好姐姐,這幾日莊裏的人怎麼看著都忙忙碌碌的?”隻見蹲地上的,一個嫩嫩的小丫環歪著頭說道。
一旁擺弄針線的大丫環抬起頭來,也停下手中的活計,詫異地反問:“你是不知?近來莊內可是有樁大喜事哩。”
“喜事?”這小丫頭呆頭呆腦的樣子,估摸著在思索著幾種的可能,神秘兮兮地低聲又問:“莫不是……先生要娶誰家的小姐?”
“誰家小姐有那個福分?”那大丫環冷哼了一聲,心想這世間哪有配得上先生的人?卻又耐著性子解釋:“是先生要嫁妹妹了。”
“妹妹?我雖剛來的,也未曾聽過莊裏還有個小姐。”聞言,這小丫環更覺得奇怪,瞪大了眼睛看著大丫環,滿心的狐疑不解。
“可不是,我也算是莊裏的老人了,也是才剛知先生原來還有個妹妹的。”那大丫環也附和道,也不知這妹妹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小丫環卻是犯了花癡,腦子裏全是秋月白若琉璃一般美麗的容顏,還有那個溫柔似水的微笑,不禁感歎:“先生的妹妹定也是個花容月貌的主兒,不知是誰家有這麼大福氣給娶了去?”
“那可大了,那可是當今的柔嘉帝。”大丫環噗嗤一笑,指了指天頗是得意地說。
小丫環張大了嘴久久都沒能合上,忽又吐了口氣,才恍然大悟一般地:“難怪,我說最近怎麼當官的都來得特別勤。”
“可不,今兒前廳裏又來了個。”大丫環手中依舊忙碌,抬了抬下巴示意著前廳的方向。
這時,二人才驚覺不遠處站著的安歌,便襟了口舌不再言語。安歌衝她們笑了笑,徑直也去往了前廳。
方才到了門外,便聽得若魚打著一套官話攆人,還裝著頗為無奈的樣子。“我家先生身子抱恙,委實難以下床。大人今兒且先回去,改日再來商談如何?”
“這可如何是好?本來日子匆忙了些,九月初迎親的隊伍就到了,萬萬是耽擱不得的大事。”偷偷瞧著那官員一臉的焦急,宛若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屋裏邊來回踱步。
若魚拉下臉來唬人,冷聲地又說道:“那大人是認為,我家先生病了還不是大事?”
“不敢不敢,浮雲公子雖無官職,卻是陛下倚重的大人物,來日的國舅爺。”那官員說得諂媚,心下怕是不以為意吧?看他嘴角還帶著些許的不屑。
卻又見他迅速地掩去,滿臉堆笑,低聲下氣地討好:“可現下小官也難辦,隻求這位小兄弟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