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碧水,白雲蘭舟。晨曦微光灑落,秋風拂過衣袂,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那白衣淡然微笑,恍若白鶴為伴的天外神仙,清渺而不染一絲的塵埃。
昨夜的星辰,昨夜的風,都留在昨夜的夢魘中,在朝陽初起時分,都已煙消雲散。
那些埋葬在雲水的白骨,終將被遺忘,曆史的黃沙會將一切掩蓋。
待到滄海成了桑田,人們隻會記得寥寥數語。昔日雲水一戰,浮雲公子才計無雙,得高手相助殲滅蒼術餘黨,智擒穆風。
而在這個血腥屠戮過後的清晨,安歌和若魚一如既往地拌嘴吵架,那白衣還是淡笑一旁。
一切看上去,仿佛他們隻是這雲水普通的過客,沒有陰謀詭計,沒有家國天下,遊山玩水樂得逍遙。
而蕭燁那邊,似乎也順利脫身,如此甚好。秋月白微微勾唇角,回答道:“無礙。”
“王上可還……”好?那白衣關心的話語邊說著,抬頭看到蕭燁時,不禁啞然。
安歌聞聲看去,眼睛頓時睜得老大溜圓,驚得下巴合不上去,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口中喃喃:“蕭,你這是?”
也不外乎他們如此反應,委實是蕭燁這渾身上下,都太過的……精彩?
那俊美的容顏,紅豔唇印太過醒目。那烏黑的長發,枯黃菜葉太過明顯。那華貴的外衣被撕得破碎,雪白肌膚若隱若現。
“都怪這妖女,簡直太過無恥,太過卑鄙。”蕭燁氣呼呼地將那捆得如粽子一般的女子提上前,萬分嫌棄地走得遠遠的。
那紅衣女子也委實狼狽,模樣亦是楚楚可憐,屬於蕭燁的披風裹著她的嬌軀,粗大的麻繩將她捆得緊實,卻仍可見隱隱春光。
眾人心中亦是明了,定然是這女子不敵,使了什麼下作伎倆,才引得如此。
“哎,這麼好的豔福,蕭竟如此不解風情。”安歌微微歎氣,假作惋惜,以此調笑蕭燁。
“安歌!”蕭燁聞言氣得跳腳,嘟著嘴不滿地背過身子,以示眾人,他現在是生氣了。
想他蕭燁堂堂的盧令王,也是君子端方的人物。那妖女沒了邪魅香氣,愈發不敵於他,而後竟不知廉恥地脫衣戲弄。所謂非禮勿視,他是閉著眼口念聖賢才將其製住。
他差點被毀清白不說,還被安安調笑一番,愈想愈是委屈,口中嘟囔著:“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安歌掩唇直笑,本欲開口。抬眸見那白衣寵溺地看著她,薄唇輕啟斥道:“好了,莫要胡鬧了。”
“哦。”安歌扁了扁嘴低下頭,不再言語。
秋月白微微一笑,輕輕地握住了安歌的手。眼睛看著船頭的方向,穆風坐倒在地,被製住穴道不能動彈,耷拉著腦袋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都不重要了。
穆風已擒,天下將定。
接下來,他要為這傻丫頭而活,努力地活下去。
家國天下,唯有家。
“先生,這廝如何處理?”若魚抬腳踢了踢那玄衣,出聲打斷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