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的季節,滿地的汙水浸濕了竹禮妃的鞋子,但是竹禮妃此時卻一點感覺也沒有,因為她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的人,連已經掉地的雨傘都沒有去撿。
眼中有一個男孩,他卷卷的短發已經濕透了,水珠順著頭發的發絲流下,有些流進了男孩的衣服裏,不,毫無感覺的,因為連衣服也已經在雨中濕透了,那種從地下上來的冰冷,卻能直接刺痛了竹禮妃的眼睛。
男孩看起來變得脆弱了,他的懷裏抱著一個女孩,看起來比他大的女孩,但是已經沒有氣息,手上手腕處鮮紅的液體,伴隨著雨水,流淌在整個地上,給這個黑色的地,和汙水,加了可怕的顏色。
她還是來晚了,竹禮妃心裏自責著,上一世的薛子律有一個姐姐,卻在父母出事的第二天就自殺死了,原因,承受不住打擊,明明那麼堅強的在自己弟弟麵前撐起,卻在看不見的地方割腕自殺,竹禮妃知道她心裏的痛,她舍不得弟弟,但是卻不想痛苦的活著,也許是出於抱歉,也許是真的覺得痛苦,才選擇去找自己的額父母,留下了薛子律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姐,明明是你說想吃蛋糕我才去買的,為什麼我回來”薛子律眼神無聲的看著沒有生氣的姐姐,“你就已經睡著了,蛋糕是那個師傅特別為你做的,還是剛出爐的,你不要睡起來先吃吧”
聽到了薛子律的自言自語,竹禮妃停住了上前的腳步,因為她知道薛子律現在需要發泄,他要把他壓抑的痛苦全部放出來,這樣回頭竹禮妃上去的時候,他的腦子才會是清醒的。
雨就和水一樣下著,竹禮妃身上隻穿了一件外套,但是一樣濕透了全身,還有那些從地下直接蔓延全身的冰寒,竹禮妃經量保持清醒依舊是冷的,就是不知道在雨中待了更久的薛子律,是不是冷的已經麻木了。
但是竹禮妃現在不能上前,她抬頭看著麵前被大火燒幹淨的別墅,這裏,就是薛子律的家,卻被燒得一幹二淨,竹禮妃不知道他們家裏是惹了什麼人,還是因為做了什麼不幹淨的事情才有人要除掉他們,但是竹禮妃真心的想要阻止,這個孩子已經夠可憐了,沒必要讓他沒有生的理念,更何況,竹禮妃眼神一暗,這件事和薄似源有關,是薄似源親手殺的人,薛子律不一定知道薄似源的長相,但是他總有一天會查到,到時候,竹禮妃不敢想那一天,因為前世就是因為這樣自己死了,她不想在體驗一次這樣的感覺。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竹禮妃感覺薛子律平靜下來了,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薛子律,是我”聲音經量輕而溫柔,就像是一隻小兔子,沒有危險性。
薛子律呆愣的看向竹禮妃,“小妃,是你嗎?”
“是我”竹禮妃微笑著,有時候竹禮妃會有一種錯覺,這個人和曉霓很像,都是天真的孩子,但是遇到危險的時候卻脆弱的和一張紙一樣,不管是誰,必須要一個依靠,前世她那麼打罵曉霓,她卻依舊每天笑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都是缺愛的孩子,尤其是現在薛子律沒有親人了,竹禮妃為自己沒有阻止而自責意外,更多的是憐惜,憐惜這個孩子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