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眼看著天氣越來越涼,似乎離第一場雪也快要近了。
通往別墅去的林蔭道上,樹木被風刮得“沙沙”作響。
虞沫歡將車窗摁下了些許,一絲刺骨的冷氣從車窗的縫隙中透進來,帶著初冬的凜冽,讓虞沫歡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山間的氣溫比市區要低上那麼幾度,她覺得有些不適應。
“總裁,還是把窗戶打上來吧,現在天氣涼了,您大病初愈,要小心保養。”趙助理非常體貼的提醒道。
然而虞沫歡卻隻是搖頭,她緩緩抬起一隻手,將手指伸向了窗外,任由冷冽的寒風滑過她的指尖,“你說,現在的海底冷麼?”
虞沫歡的話像是一記悶錘砸在趙助理的心頭,他不再言語,隻沉默的開著車,繼續前進。
“一定很冷吧,我在地麵上都覺得好冷……”虞沫歡自顧自的說著,蓄滿眼眶的眼淚終究是滑落了下來。
她想他,真的很想。
車子沒多久便看到了別墅的大門口。
守門的依舊是那個滿臉凶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認識趙助理和虞沫歡,看到是他們
來了,立刻將鐵門打開,放車子進去。
趙助理朝中年男人打了個招呼,便徑直將車子開進了別墅內,在門前停下。
熄火,下車,他走到後座左邊的車門旁,替虞沫歡打開車門。
虞沫歡行動不是很方便,她隻能緩緩的將自己兩隻腳移到車外,然後借著趙助理的力量,站了起來。
“慢點……”趙助理扶著虞沫歡,看她起身時候的表情有點吃力,於是小聲道。
虞沫歡卻抬起頭,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很好……”
趙助理看著虞沫歡的微笑,瞬間愣住,此時有些陰霾的天空似乎變得晴空萬裏,周圍的氣溫也暖和了不少。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身所感受,他這輩子都不會明白,原來一個人的笑容,可以燦爛到這種地步。
盡管經曆了這麼多的磨難,但是虞沫歡看世界的眼神,依舊是清澈的。
他似乎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虞敖森和權拓會對她如此著迷。
她的身上,蘊藏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神奇魔力,她的笑容可以融化世上所有的堅冰。
她的堅強,可以摧毀世上最堅硬的磐石。
她有著讓人嫉妒的對於愛的純潔的心。
所以她的笑容才會燦爛得奪目,讓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虞沫歡站定之後,看到趙助理正愣愣的看著自己,於是開口道:“你怎麼啦?”
趙助理瞬間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微微搖頭,扶著虞沫歡往別墅內走去。
進了別墅,趙助理將虞沫歡扶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則走到一邊去,給她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幾上。
虞沫歡靠坐在沙發上,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疲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閉上眼睛道:“讓陳律師來這裏談吧。我不想回公司了。”
“是。”趙助理應著,走到一邊,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約陳律師。
而此時的虞沫歡則已經像是進入了夢境。
她夢見自己回到了和虞敖森在這間別墅裏的那個晚上。
他溫柔的大手在她身上緩緩遊走,他們的身體緊密的切合在一起,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真實。
可是,這個夢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她便被一陣極細的說話聲驚醒。
睜開眼,陳律師竟然已經出現在了別墅內。
而她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蓋上了一條薄薄的毯子。
“我睡了很久嗎?”虞沫歡臉上微微發燙,為自己做的那個甜蜜的夢而覺得有些羞澀,她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或者是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不久,才一個小時左右。”趙助理答道。
“哦。”虞沫歡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看向麵前的陳律師:“我需要的文件都準備好了嗎?”
“是的,虞小姐。所有文件都已經給您備齊,而且趙助理已經幫您詳細檢查過一遍了,您隻需要在上麵簽字,這份遺囑就能生效了。趙助理作為遺囑的見證人,也將簽署一份文件。”陳律師說著,將文件攤開在虞沫歡麵前,示意她簽字。
虞沫歡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趙助理,在得到他非常肯定的點頭之後,放將視線落在了麵前的文件上。
大概掃了一下遺囑內容,確定無誤之後,她終於提筆,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遺囑,陳律師起身告辭,趙助理送他至門口之後折返回到虞沫歡麵前:“總裁,您今天下午不去公司,是想在這裏休息,還是想回醫院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