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白桃的問題。隻能嘴角苦笑,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看著夜空發呆。
淩晨兩點的沈陽很涼,深秋時節更是如此。若無其事的給自己點上一支煙,試圖讓尼古丁來給我片刻的慰藉。她可能是接到我通知後很著急出門,穿的比較單薄。一陣秋風吹過,看著她在風中顫抖的肩膀,這一瞬間,我很不忍,不斷的在心裏埋怨自己做事冒失。
沒有給白桃拒絕的機會,將自己的皮夾克脫了下來披在她身上。僅剩一件短袖的我,很深刻的體會到了這股惱人的秋風。
為了不讓自己凍得麻木,強打著冷顫在原地活動。過了片刻,才感到一絲溫度。搓了搓手,注視著白桃的側臉,有些尷尬的開口道:“不管怎麼,今還是謝謝你了。涼,你身子不好,早些回去吧。”
白桃那雙桃花一樣的眸子注視著我,“你就不準備跟我點什麼嗎?”。語氣中竟有著在她身上很難見到的委屈!?
想來也是,麵對5年人生歲月中唯一有交集,甚至談婚論嫁的男人在婚禮當棄她而去。任她再如何的不食人間煙火,心裏也會有不甘和委屈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她,的再多,不去正視她的問題就是對她的二次傷害。捫心自問,我就是再混蛋,再人渣還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所以,我隻好沉默。也隻有用沉默來麵對白桃,才能把傷害降到最低,也不至於讓自己那麼虧欠。
我們就這樣,在淩晨兩點的沈陽,上演一出以沉默為主題的戲碼。
期間我抽了很多煙,嘴裏盡是煙酒混合物的氣味,這讓我感到心慌。為這份沉默,為自己的窘境,為白桃的遭遇感到心慌。
曾經我也在心裏問過自己,假設我跟白桃互換個位置,我會怎麼辦?答案,讓我難以接受。這越發讓我覺得白桃的心胸大度。像她一般的女人至少在我二十五年的人生歲月中也就遇到了她一個。也許,我不來沈陽這座城市讀書,或者沒有遇到過趙琳。白桃絕對是我這輩子的情感依靠。
但,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也許。命運給我安排好的這一切,除了接受別無選擇。於是,我隻有埋怨命運這個狗娘養的東西,給我身邊人帶來的傷害
白桃安靜的站著,並沒有因為我的沉默而惱怒。“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這是我這個俗人唯一能想到稱讚她的話。如她一般,在這座看似繁華實則背後冰冷的城市中給我以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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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摩托馬達的轟鳴聲,在這個安靜的夜裏格外刺耳。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者,臨終前最後的咆嘯怒吼。
而我卻知道,這是張峰來了。果不其然,當摩托停下來的時候,那雙搖滾青年標配的馬丁靴首先著地。將頭盔摘下,甩了甩長的過分的頭發,風騷異常。
看到我站在門口,張峰驚訝了片刻,當見到白桃在我身邊的時候他也就釋然了。